叮嘱柳诗语别给任何人开门,娄传英小跑着出去了一趟,买了一盒黄连素回来。
城中村里就有好几个药店,还有小诊所呢,当然几乎都没有行医资格,说是黑诊所也没差了,不过全都是牙医、推拿之类的,油水并不丰厚,所以也基本没人来管。
倒了温水帮杜建峰吃了黄连素片,娄传英的脸色有些凝重,刚才她又感觉自己被跟踪了,可是她两次突然回头,都没能找到可疑目标,看来也只有等汪强醒酒再说了。
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万一这人是赵佳慧的人,被她找到了杜建峰,带着一帮人来闹,彻底激化了矛盾,那她就不得不和赵佳慧背后的那个小头目直接放对了。
虽然那人也是教育系统的,但毕竟不归地方管,哪怕她在午州当地颇有些办法,对方也确实干了不道德的事情,但是道德这东西毕竟不是法律,可遵守可不遵守,全看个人的道德水平,不遵守你也不能拿人家这么办,这要看双方的后台硬不硬,关键那人也不是没有后台的。
所以这事儿就很难办,就算是娄传英,想要跨部门跨系统的惩治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想闹大都不可能,双方系统的大头目都不会允许。
毕竟捉奸要拿双,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啊,上头想协调也很难。
除非去求她前夫……但娄传英更不可能去做。
所以就僵在这儿了,娄传英拿对方没办法,而赵佳慧则铁了心要把杜建峰搞臭,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她婚内劈腿的事实——道理也很简单,如果她不能披上受害者的外皮,就无法继续留在那人的身边了。
毕竟那人还是想继续进步的,身边儿留着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这怎么可能?
这其中的弯弯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普通人接触吏圈少的,就很难搞的明白,起码杜建峰就很不明白——为什么他都不追究妻子婚内出轨的恶行了,可是妻子却死活追着他扣屎盆子?非要搞臭他不可,咱俩有那么大的仇吗?
杜建峰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但是对于深谙吏圈潜规则的人来说,一切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就看双方如何斗法了,棋高一着的就是胜者。
娄传英之所以选择汪强,也是因为她能打的牌已经都打光了,现在这种被动的僵持状态,对她和杜建峰很不利,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没办法的办法,就是让汪强这个盘外招,碰碰运气了。
为什么娄伟军死活不过来帮忙,其实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所以娄传英才放着娄伟军不找,偏偏找了汪强帮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杜建峰吃了药,昏沉沉地去里屋睡下了,他都拉的有点脱水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不拉肚子,他那文弱书生的体格,也拖不动醉酒的汪强。
所以汪强还是在地板上睡,柳诗语想给汪强垫个褥子都不行,实在拖不动,最后只能给汪强盖上一床被子凑合一下。
半夜两点,六个小时以后,汪强一骨碌坐直了身体,懵逼地环顾四周,发了一会儿呆才搞清楚自己在哪里,然后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握草,原主那个人型凶兽居然是一杯倒!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算了,干正事先!
汪强整理了一下,切换带人型凶兽模式,从围墙翻出院子,开始悄悄地搜查附近有没有盯梢的尾巴——人倒是没发现,但是可疑的摄像头却发现了几个,其中一个就正对着院子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