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陆子宜生生被渴醒,可能是晚饭吃咸了。摸黑下楼喝了水,路过客厅的时候在落地窗前发现了人影。
刚走了两步就踩空跌坐到了阶梯上,随即揉着发疼的腰皱眉:怎么又忘了这儿有阶梯…
黑影动了动,但也只是转身看了眼便又背对着她站立。
陆子宜扶着腰走了过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了过去。
“疼吗?”
陆子宜揉着腰回,“还好。”
“今天…你不该那么对一个女孩子的。”
“这是在替别人抱不平?”陆景行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但是今天,哥哥辜负了妈妈的好意,还有那个女孩的骄傲。”这是陆子宜第一次对陆景行的言行做评价,也是第一次和他独处这么长时间,可能都是这温柔的月光惹的祸。
“你不懂,静好,你不懂。”陆景行重复了两遍,语气里满是无奈。
听到这个名字,陆子宜垂眸道:“是啊,我不懂。”
陆景行听后却笑了,月光透过窗撒了一地落在他的身上成了一圈白色的光晕,照着他的面庞比平日柔和了许多。
确实,陆景行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不由看得有些入神,刚刚郁结在心中的闷气也随之消散。果然人都是健忘的,只要有什么可以分散注意的,只需片秒就能让人暂时忘却疼痛。
陆景行转头对上她的眼,看着映在她眼中的自己,温柔一笑。
“希望这种东西太让人满心欢喜,所以这份欢喜我只会给我喜欢的人。”
望着他眼里的坚定,陆子宜猛然回过神却又疑惑。
陆景行也不想为她解惑,舔了舔唇,“我饿了。”
“……”
“我要吃面,加个鸡蛋最好,不要打碎,我要吃半熟的。”
“……”
陆子宜觉得她是时候住校了,陆景行这个大魔王回家了,那她就又得受压迫。
想着转身去厨房煮面,而陆景行则依旧站在落地窗前享受着月光浴。
有史以来第一次超过十句的对话,想必有过第一次,往后就会有无数次。
想着,微微勾起唇角,笑的一脸荡漾。
正上着课,莫小凡见陆子宜一直揉腰,随即低声询问:“不舒服吗?”
“昨天在阶梯踩空撞到腰了。”
“严不严重?不然下课去校医室拿个药喷喷吧。”
“应该没什么事,实在不行我再去拿药。”说着直起腰继续揉着。
下课后收了书准备去上下节课,可没想到桌子上多了瓶跌打损伤的喷雾。顺着喷雾抬头一看,陆景行不知在何时来了学校,并准确的找到了她正在上课的教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课?”今天又没有他的课,而且早上不是去医院上班了的,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学校。
“早上见你一直揉腰,就给你顺了瓶,这个喷雾见效快。”说完这句话,陆景行并没有觉得不妥。
顺了瓶…哥哥你不是小偷是医生,能不能注意下你的言辞?
“呦!大哥,好久不见啊~”莫小凡笑嘻嘻的看着陆景行。
“莫小凡?”
“哎呦!没想到您老人家还记着小的呢,还以为像您这种高傲的不可方物的高岭之花肯定是不记得像我这样的小野草,没想到您还挺亲民的呢,对吧?”说着撞了撞陆子宜。
莫小凡说话阴阳怪气的,陆子宜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尴尬的强颜欢笑。
陆景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莫小凡,“看来你在少林寺待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托您的福,学了一身本事。”说完拿起喷雾对着陆景行晃了晃,“大哥!我们下节还有课就先走了,拜拜喽~”说完都没等陆景行跟陆子宜说上话,就把人拉走了。
陆景行微皱眉:这个莫小凡真是个大麻烦。
回到医院,看着隔壁办公室的某人正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随即无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可椅子还没坐热,隔壁办公室的某人就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
“老陆老陆,你有看到我那瓶喷雾没?就是安安从德国给我带的那瓶,我记得好像是放在你这儿了。”
陆景行见盛非池巴巴的望着自己,面不改色道:“送人了。”
“送…送人了??!那是安安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平时我都舍不得用!你还敢送人?那是我要珍藏到保险柜里的宝贝!!!”
“出息吧你。”
“安安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她肯定会觉得我不在乎她了!我的小安安心碎了该怎么办…”
陆景行无语的看着正一脸痛心疾首的盛非池,“你俩成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听到这话,盛非池突然就来了精神,一改刚才的阴郁,嘿嘿笑着,“是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是鲜花插牛粪上,像她这么难得一见的精明人居然会栽你手里。”说完笑了,对,就是嘲笑。
“我怎么了!我明明这么优秀!!”
陆景行不耐烦的敷衍道:“行了行了,快滚回隔壁吧,我待会儿还有台手术,要做准备了。”
盛非池撇撇嘴准备回隔壁,却被陆景行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