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宜的肋骨断了四根,好在没有伤到肺,不算太严重。但在盛非池的坚持下,陆子宜还是住院继续观察。
莫小凡接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赶来医院看她,“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
莫小凡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吓死我了…你那个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啊?给我发消息说的你快死了一样。”
“大概…他是怕我自己在医院会无聊,特意找你过来陪我。”
“他自己怎么不陪啊!你知道我跟着导演还有制作团队去西藏确认拍摄场地接到你受伤的消息有多害怕吗?”
陆子宜有些担心,“那是不是妨碍到你的工作了?啊!”起身起的有点猛,不小心扯到了还没愈合的骨头,脸都疼的皱了起来。
莫小凡大惊,“你没事吧!”
陆子宜摇摇头做了几次深呼吸,“没事。是我刚刚起的太猛,平时只要不做大幅度的动作就不会疼,本来就是小伤。”
“那你就别乱动了,我看你之前工作挺忙的,趁现在好好休息。”
陆子宜点点头,“啊对了!下个月余梳就要结婚了。”
莫小凡一脸的不相信,“什么?!我没听错吧?余梳要结婚了?跟谁?一定不可能是陆景行,可…可她不是非他不可吗?”
“人都是会变的,感情也是。她遇到了珍惜她的人,我们应该替她高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那么倔,能看开也真是不容易。我以为她会像陆景行一样死磕到底,没想到竟然能放手。”
“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我不像景行和余梳那样对感情偏执,感情对我来说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我可以有爱人,也可以余生自己一个人过。”她一直都很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比起感情,她对事业的野心更大。
陆景行本来是来配陆子宜,但在门外听到陆子宜说的话后,放下了要打开病房门的手。
莫小凡点点头,“我知道,小时候你跟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投注太多的感情。”
“是啊。从我有记忆以来,妈妈都在为父亲伤心,但她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和真心都给了那个男人,以至于被伤害之后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我不想变得跟妈妈一样,我不相信男人,所以在爱情里我会留一半真心不交出去,给自己留一个退路。”小时候受了太多秦旎的影响,导致她无法相信男人,甚至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让她甘愿放下所有戒备去交付自己全部的真心。
陆景行听了会儿转身离开,他不想再听到让他更崩溃的话,至少不想从她的嘴里再听到任何她的…真情实感的心情。
或许就是因为她的这种想法,导致了在这场感情里他注定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可能她真的只是因为习惯和愧疚跟他在一起,而她的内心深处他只是一个亲人罢了。
陆景行的背影显得格外的悲凉,双肩无力的沉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莫小凡疑惑道:“那陆景行…你也不相信吗?他对你来说,是什么?”
陆子宜歪头想了想,勾唇微微一笑,道:“他不一样,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把全部真心都毫无保留的交付的人。”
“可你不是说不相信爱情吗?”
“我没说过不相信爱情,我只是不相信会有一个人把我当成全部去爱。如果对方全心全意的待我,那我也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待他。”
莫小凡微勾唇,“这次不怕重蹈秦姨的覆辙?”
“景行不是他,不要拿那种负心汉和他相提并论。”陆子宜说的很认真,“景行不一样,他和这个世界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不图我的其他,我知道他只图我的真心。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深知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很冷漠也很高傲,但他大概…是把自己仅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用到了我的身上。我知道我在娱乐圈有很多绯闻,我也知道他看到那种新闻会很难受,可他一直想办法说服自己相信我。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说明,所以只能让他一直包容我。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人本来就很自私,但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如果一个人一直在付出,总有被榨干的一天,等到了那天他会满心疮痍的选择放手。”她在写剧本的这几年接触了无数情侣从相爱到分手,一味地付出,真的会很累。
陆子宜低头一笑,“所以,我决定解决完辛玥的事就跟景行结婚。这样一来,不仅给了他安全感,我以后也会轻松很多。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他,到时候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莫小凡欣慰一笑,“好,知道啦。”
陆子宜笑得很开心,她很贪心,鱼和熊掌都要兼得。
陆景行被院长叫去了办公室。
“院长,您找我。”
“景行啊,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接受美国那边的邀请?如果当时你继续去那边深造,现在可能会更上一层楼。”院长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但一直想不通这么好的机会他又为什么会放弃。
“国内也不差。”
当年美国那边的教授来学校教学几个月,看中了陆景行的潜力,一直想让他去他们学校继续读研,教授想培养他。但陆景行拒绝了,因为他不放心留陆子宜一个人在国内,他怕一离开,再相见时她的身边会有另一个人出现。
他在斩断她的翅膀的同时,也给自己的脚上铐上了千金重的锁链。她飞不了,他亦跑不了。
“好,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医院有个去美国参加科研的名额,我推荐你去。”
“院长,我…”
院长看他犹豫,语重心长道:“景行,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也有实力的人,不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选择放弃,但我希望你这次可以抓住机会。这个名额只有一个,很珍贵,而且也是有关先天性心脏病方面的科研。你以前说过对这方面感兴趣,近几年也一直在做研究。论资历,论能力,你是最佳的人选。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需要去多久?”
“最少也得待三年。”
陆景行犹豫了:三年…
犹豫再三,陆景行道:“我会好好考虑。”
“好。”
回到办公室,陆景行陷入了沉思。他的担忧一直没变,之前是、现在也是。
三年其实不长,但也确实不短。三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包括一个人。他如果走了,那她还会在原地等他吗?
陆景行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而且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这一走再回来,陆子宜身边就再也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
不安下,他又去病房找陆子宜,可病房里的人却不见踪影。
去找负责陆子宜的护士一问,原来是周蓓带她出去散步了。
周蓓扶着陆子宜的胳膊,而陆子宜则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根本不敢做大动作。
“我又不是残疾了,你不用扶我。”
“我怕你突然摔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