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
林墨看了一眼,&bsp&bsp&bsp&bsp轻笑一声,“得他乐意,他才能被棒棒糖拐走。”
毛意思?
林墨用下巴点了点,&bsp&bsp&bsp&bsp“那女生是不是九班的班花?”
宝琼愕然的看林墨,&bsp&bsp&bsp&bsp蹭一下的把林墨的辣条给拽跑了,“不给你吃了!”
我怎么你了?“连你都关注班花!”
林墨“……”我哪里表现的不像个正常人吗?他转移话题,&bsp&bsp&bsp&bsp“不是要打听那谁吗?不打听我可走了!”
宝琼狗腿的笑笑,&bsp&bsp&bsp&bsp把辣条给他,&bsp&bsp&bsp&bsp“秦华,别那谁那谁的叫,人家有名字!”
林墨点头,“行!秦华就秦华!你想知道什么?”
“他有喜欢的女孩吗?”
林墨想了想,&bsp&bsp&bsp&bsp然后摇头,“不知道!”
“那你帮我打听吧!”宝琼咬了一口辣条,&bsp&bsp&bsp&bsp承诺他,&bsp&bsp&bsp&bsp“你要是喜欢哪个女孩,&bsp&bsp&bsp&bsp我也可以帮你打听!”
林墨好笑的嗤了一声,顺走了她的辣条,好像在说,这种承诺还不如多给一包辣条来的实惠呢。
宝琼耸了耸鼻子,扭脸见林砚叼着棒棒糖过来了。她点了点那个漂亮妹子离开的方向,&bsp&bsp&bsp&bsp问林砚,&bsp&bsp&bsp&bsp“那妹子叫什么?”
“不知道呀!”林砚回头瞧了一眼,见人家回头看他,他还摆了摆手,&bsp&bsp&bsp&bsp这边嘴上却问宝琼,“怎么了?”
这么长时间都不问人家的名字,&bsp&bsp&bsp&bsp那你浪费这么长时间讲啥了?讲了个寂寞吧!
林砚远点跺脚,不跟你说了,这点时间,还能去趟厕所。
傻子!不够了!最后一分钟了!她在后面喊“你一边吃糖一边上厕所?”
忘了!把糖拿出来塞给宝琼,“别偷吃,下节课我去找你拿。”
然后直奔厕所!等上课铃响完了才从厕所出来的。结果一出来,就见自己老妈和好几个领导,从厕所门口过。他们手里拿着本,这是要听课去的。
完了!撞老妈手里!
他吐了舌头,撒丫子就跑。他班主任在前门了,他路过前门,从后门进了教室,班主任进去直朝他瞪眼,你就害我吧你!
老牛就笑,问说,“小林呀?这是老大还是老二,我还真分不出来。”
老顾就道,“肯定是老二!老大稳当,这小子跳脱的很。”
林雨桐点头,“孩子是相辅相成的。要是老大太老实了,老二能稳一些,也能精一些。可老大要是稳当可靠,这老二那是能翻着花皮!”
这么大俩儿子羡慕死人了好吗?瞧瞧,这多高了都!
林砚晚上回家被老妈一顿好呲,“二十分钟大课间,不够你上厕所的?!”
“姥姥说,小狗吃饭都不许人凶呢,我这正吃饭呢,您训我合适吗?”
哎哟!还把他委屈的不行。
“妈!”林墨在边上劝,“下课他得给同学讲题,一讲就耽搁了,迟了那么一点而已。”
林砚马上理直气壮,“对呀!我给同学讲题了,我这是乐于助人!”
“还乐于助人?我就不信你同学都不容你个上厕所的工夫?”哄谁呢!
好哥哥替弟弟辩解呀,“男同学就罢了,说句我上个厕所就来也没事!可人家是个女孩,他肯定不好意思!”
对呀!林砚点头,“我能当着女孩的面说我要去厕所你等一下吗?”
林墨表示认可这种说法,“何况人家还塞了个棒棒糖过来,他能拿着糖上厕所吗?这要是在教室,糖还能放桌子上,可在教室外面,又是外班的女孩……”
林砚挤眉弄眼,想叫他哥闭嘴!
他哥闭嘴了,可听话了。
但这该说的,也说完了吧!
林雨桐看林砚,“外班的女生找你讲题,还给你棒棒糖了?”
“我朋友比较多!”林砚说的一本正经,“谁问我,我都会讲!不管是不是外班的,也不管是不是漂亮……”
林墨斜眼看林砚呆子!我说那是个漂亮女孩了吗?
林砚都没脾气了“我不再吃糖了!真的!”
信你才怪!
林雨桐才要说话,被四爷给拦了,“先叫孩子吃饭,吃完饭我说他!”
行吧!
四爷管儿子的早恋,于是,当妈的就得管点其他的了。
比如吃糖!真不能再叫吃糖了。
叫这小子断糖,好似比断奶还难。没法子,林雨桐试着给他找替代品。
于是,儿子的身高都接近一米八了,她开始给儿子熬奶糕子了。奶糕子里加一些蜂蜜,也可以尝试着加一点干果,像是葡萄干杏干乌梅等等。做好之后,给放在小小的罐子里,想吃了可以吃一个。不许再收人家的棒棒糖。
林墨更损,这天热了,他给林砚定制了一沓子短袖,前面印着我是个正在断糖的乖宝宝。
后面印着不要用糖拐带我。
配上憨憨的卡通图样,再配上林砚那小表情,把宝琼差点笑抽过去。
“这个不能在学校穿!”于是她去广告店里定制了那种贴纸,直接给贴林砚的校服上。
一中的贴吧上,林砚被女生们送到了校草的榜首。
又奶又可爱!高高大大的,偏还一脸奶萌的气质,多好玩呀!只要高中部和初中部合并的活动,好些高中部的女生都奔着看林砚。
一个篮球赛,这个给他一瓶水,那个给他一瓶饮料,还特意说,“没事,功能饮料,无糖的。”
“谢谢姐姐!”他都给抱怀里,带着点小羞涩。
然后姐姐们更喜欢他了他好可爱!好像捏他的脸。宝琼背过人翻白眼,讨巧卖乖!
她就不明白了,问晨曦,“现在都喜欢这样的?”
晨曦就笑,“挺好的呀!”
“哪里好了?”
就是看着,阳光又有活力,关键是简单透亮,跟他当朋友会很轻松愉快。
宝琼‘哦’了一声,才道“我还是喜欢秦华那样的。”
秦华?
晨曦朝那个秦华看了一眼,他坐在最后,膝盖上放着书,手里拿着笔,安安静静的,“你喜欢他?喜欢他什么?”
“我觉得他很帅!”宝琼看晨曦,“你觉得他不帅吗?”
其实还好吧,“你觉得帅就好了。”
宝琼满意了,“晚上放学上我家来吃冰激凌呀!”
今年的夏天好热呀!
四爷每周都得光顾一次冷饮店,一买就是一小桶的冰激凌,回去塞冰箱里。一周时间,准就吃完了。
林砚洗了澡,穿着背心裤衩就下来了,“要热脱皮了!说是最高温度三十九度,那是三十九吗?气象局是不是不敢往高温上报呀!我放在窗户外面的温度计,明明四十一度了。”
因为今年这高温,假期别管高三的还是初三的,都没有提前说补课。要补课应该都得八月吧,八月看能不能凉爽些再说。
这一高温,可是坏了。
林妈打电话,“你们回来吧,你姥爷的情况不大好。”
老爷子不记得啥了,但是每天都有习惯的,该出去还是要出去。子女跟着,倒也还受的了。可是老爷子这身体,他扛不住。不叫出去还不行,偷偷给报警,说是他被人给控制了,跑不出去,这些人限制他的自由。
你说这样的天,怎么得了?
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就中暑了。这一中暑可了不得,上吐下泻的。子女照顾吧,他不认识了。只姥姥照顾着,可姥姥扛的住不?
上厕所,除了姥姥谁都不叫靠近。不敢往医院折腾,就在家输液吧!结果输液不到一天吗,输不进去了。
林妈在电话上一说,林雨桐就知道了,“血管硬化坏死了?”
“医生也没细说,只说叫准备吧,再抢救没意义了。”
放下电话就往回赶,林雨桐赶回去的时候才知道表弟还在外地,二表妹也得后天才能到。她就守在边上,不停的给按摩。希图用这样的法子往后拖几天,叫老人临终前,把儿孙都见见。
姥爷躺着,根本就不闭眼。那眼睛总又一条缝隙,谁也不看,就追着姥姥。姥姥吃饭得在屋里,喝水得在屋里,就是去一趟厕所,姥爷的眼睛都是睁的大大的,看着门的方向一错眼。林雨桐这里揉那里揉的,不停的跟他说话,他也像是听不见似得。
姥姥回来,姥爷的视线又跟着她。她也就哪里都不去了,除非上厕所。事实上,姥爷这样,姥姥最后这两天也就一天去一次厕所。她应该是吃不下,勉强吃个蛋羹,渴了抿点水。要么坐在姥爷身边拽着他的手,要么躺在姥爷身边抱着他的胳膊。
事实上,躺着也是睡不着的。姥爷一直在看她。
等屋里只剩下桐桐了,她才跟姥爷说话,“看我干啥?我也没法子呀!”
姥爷说话含含糊糊的,“看看……记住……怕不认得了……”
多看看你,要记住你,怕将来到了那边不认得你了!
把桐桐说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硬是这么撑着,到了孙子外孙女都回来了。
舅舅就问“爸,你看这是谁回来了,还认得不?”
老爷子摇头,不认得了!一屋子子孙,哭的都不像样了,他都不认得了。
舅妈就指着老太太,“爸,这谁呀?还认识吗?”
姥爷就笑,攥着姥姥的手紧紧的,“忘了谁也忘不了她!”
哭着的儿孙没记住,把坐在一边脸上带着笑的老太太,记得真真的。
姥姥怕姥爷害怕,就说,“没事,去吧!你先一步,等着些我,有我给你做伴呢。”
“等……等着呢……不敢不等你……”
这是姥爷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姥爷咽气了,姥姥有条不紊的,给归置穿戴,要带什么不要带什么,葬礼怎么操办,客人来了,怎么招待,她都不时的在一边帮着处理。
林雨桐一大半的注意力都跟着姥姥走,可是三天的丧事一完,姥姥就躺下了,躺下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哎呀!可算把这老东西给好好的送走了……把他交给谁照看,我都不放心……”她拉着桐桐的手,“歇着去吧,我就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哪里敢睡?
林雨桐就说,“您得打起精神,我那边都给您把房间收拾好了,这次您说什么都得跟我回去住段日子。您没跟我们住过,我妈这心里一直就不得劲。我爸整天被我妈絮叨,您当疼疼您女婿……”
姥姥就笑,“好!姥姥睡饱了就跟你去!睡饱了就去……”
这一睡下,就整整三天,谁叫都没醒。
直到第四天,姥爷头七的这天晚上,姥姥咽气了,真的醒不过来了!
一周的时间了,两老人接连过世。
其实都有心理准备的,哭一场子,也就过去了。可桐桐不一样,很多事情她颇有触动,哭晕过去好几次。
把林墨和林砚吓的,“我妈这是怎么了?”
四爷抱着桐桐,一下一下的拍着,“没事!你们看顾好姥姥姥爷!你妈有我呢。”
这一场丧礼下来,别说老林和林妈,就是桐桐,也躺下了。
一是真的疲累了,二是哀大损了肺了。
都没怎么病过的人,突然就说话开始气短,把俩孩子给吓的够呛。
“躺着吧,歇几天就过来了。”四爷专门去给抓药,又亲自给熬了药,看着桐桐喝下去,“什么都别想,就躺着歇着,我哪也不去,就在家呆着。”
老林和林妈歇了三天,缓过来了,这才发现,自家闺女这是真病了。
之前一问就是累了,还睡着呢。也想着年轻,睡起来就没事了,这怎么就病了?!
林妈伸出手摸了摸闺女的额头,“你姥姥姥爷这寿数算高寿了!我都想的开,你怎么就想不来了?”
没有!没有想不开。
“就是累的,又热又累,缓缓就好了。”
老林不深问,拉了林妈,“你下去给孩子弄点吃的去呀!你还能睡着,你问问这几天桐桐休息了吗?都是打个盹就起来了。叫歇着吧,歇歇就好了。”
但是背着桐桐,老林问四爷“是你们俩口子闹矛盾了?”这半年都在老丈人家,这小两口带着孩子在家呢。结果,一个丧事,自家闺女哭的那样,也不是嚎啕大哭,但就是个哭的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这孩子小的时候,看着乖,其实挺皮的。大了,工作了,看她那刚强的样子,真的!真没见过这么哭过。
四爷能说啥?
“好着呢!这不是怕了吗?”四爷跟老丈人在二楼的小厅里坐了,“您跟我妈可得好好保养身体。她是觉得,越走这亲人越少,心里不得劲。”
这不是犯傻吗?
老林信了,他又跟林妈这么解释了。说话的时候叫林砚和林墨给听见了。
两人挤到妈妈身边,林砚跟林墨给妈妈算账,“我们将来一人娶一媳妇,咱家就多两口人。现在都提倡三胎,我们一家至少三个孩子,这将来您就有六个孙子孙女,六个还能找回六个来,这就相当于又多了十二口人。您跟我太奶奶一样长寿的话,第四代人您都能看护大了。那时候六个孙辈,能给您至少生十八个重孙辈?您怎么就觉得亲人越来越少了呢?明明就是越来越多了!”
听你们在这里用话甜乎我!儿孙再多,那都是需要我操心的人,而不是为我操心的人。为我操心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最后到头来,就剩下我跟你爸,他挂着我,我挂着他。至于你们,你们有你们的老婆儿女要挂念,父母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这些话,他们人不过中年,怕是都体会不到的。
烦躁的打发这俩,“要初三了,不赶紧学习去,还等着我催呢!”
我们想陪陪你嘛!
“不!我就想你爸陪着!你们都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
然后俩孩子几次过来瞧瞧看看,真看到自家爸爸啥也没干,就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书呢,自家妈妈窝在爸爸的怀里睡的可踏实了。
两人怎么悄悄进去的,又怎么悄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