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真的觉得今天易思宇很不按理由出牌,往往打她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回话。
从最有机会刺杀她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救了她一命的救命恩人,这还不够,还要谢谢她?这是什么道理,易思宇到底想干什么,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突如其来的转变,确实使人觉得可疑,而且,他们并没有这么深的交情。
原身与易思宇是什么关系,她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只希望她的出嫁能令所有事情回归正道,也划清界限。之前易思宇不是做得很好吗,与她处处作对,像极了一个得不到就想毁掉的孩子,怎么几天的功夫,他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呢?
她不相信易思宇突然的示好是真心的,因为她接触了他几次,他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再者,她前今天还是别人口中令叶倾城毁容的姐姐,怎么辰皇的圣旨刚下,易思宇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变呢。
叶歆恬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易思宇这个人更加不简单,她得小心应付,免得落入陷阱都不知道。
易思宇见叶歆恬脸上表情千变万化,多少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他更加得寸进尺,把手放在桌上,然后慢慢挪到她的手旁边,一把抓住,柔声问:“恬儿,你在想什么?”
一声恬儿,令叶歆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很奇怪,易思瑾这么叫她,她没有很反感,可易思宇这么叫她,她有点想吐。
易思宇一碰,叶歆恬就好像被电了一下,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接着问问题,借此分散他的注意力,她说:“太子口中说的谢谢我,到底谢我什么?”
叶歆恬与易思宇接触过几次,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但她知道,他不是好对付的人,比如现在说的谢谢就十分别有用意。
“你让叶倾城毁容,帮了本宫一个大忙。”易思宇毫不掩饰笑着说,仿佛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我没有毁她的容貌!”叶歆恬沉声道。
易思宇察觉到她的不悦,笑眯眯说:“有没有都不重要了,辰皇下旨说没有,那就没有,旁人也不会再议论了。”
“真不是我令她毁容的,你不信我?”叶歆恬挑眉看着他问,她想知道他的答案。
“她怎么毁容的,本宫没有兴趣知道,这几个月本宫对着她已经够腻了,正愁没有办法休弃她,这是一个好借口,本宫得谢谢你帮了本宫这个忙,事实证明,你还是爱本宫的。”易思宇说得有点激动,高兴之情溢出于面。
“我?爱你?”叶歆恬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你不用急着否认,本宫知道你在生气,你气本宫娶了你妹妹,可本宫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了。”
叶歆恬转了转眼珠子,脑海里浮现一个想法,于是她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哽咽说:“没办法到舍弃我们的感情吗?”
既然从旁人口中无法得知,那就从当事人易思宇口中套出话来,没有人比当事人更清楚他们之间本来的关系。
“本宫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当时朝中大部分人不满坐上太子之位的人,本宫得巩固自己的势力,改变这些人的想法,而你爹叶倾权就是最好的中间人,他在朝中威望很高,虽没有一呼百应,但也有自己的势力,他一提出这个要求,本宫觉得机会来了,就答应了,可本宫没有要放弃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到隔天父皇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点名要你嫁给易思瑾,本宫真的没有办法了。”易思宇越说越激动,手臂挥舞,牵扯到刚包扎好的伤口,鲜血再次渗透的绷带,红了一片。
叶歆恬冷冷听着,冷冷看着,就像个局外人,可她分明感受到来自身体的心脏疼痛,疼得呼吸不过来。
看来,原身对易思宇是有感情的,可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她!
事到如今,句句撇清关系不说,叶倾城的毁容在他眼中是可利用的,也是可抛弃的。但他没有想过,毁容的叶倾城以后该怎么生活。
虽说叶倾城嫁给易思宇是为了气她,报复她,可她也不能看着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子,就这么毁了自己的一生啊。
“你怎么又不说话?”易思宇睨着这样的她,犹如握不住的沙,令人觉得害怕,于是他伸出手再次想握住她的手。
叶歆恬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把桌上的手抽了回去,放在桌下,上一次当就够了,怎么可能还上第二次。
易思宇这动不动就握她手的习惯,能不能改掉?她毕竟是嫁了人了,动手动脚成何体统?不改掉怎么能好好说话?
叶歆恬有点不耐烦,说话语气也冲了:“呵,太子,你可真自私。”
易思宇听她这么说,脸瞬间拉了下去,脸色难看至极,他压低声音说:“本宫念你经历的事少,不怪你。”
“是吗?”叶歆恬挑眉看了他一眼,讽刺说:“太子,你别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其实你是为了你自己。”
“别说了。”易思宇咬牙切齿说。
叶歆恬摇摇头,冷笑了声说:“太子其实爱权力更胜过爱我,你今天可以为了势力娶叶倾城,他日也能为了皇位而舍弃我,你的爱我无福消受,也别再把爱挂在嘴边了,从你决定娶叶倾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是泾渭分明,河水不犯井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