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跟在易思瑾身边很久了,多少都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白薇薇能住进瑾王府,不应该说是她跟王爷的交情有多好,而是王爷和白家老爷的交情有多深。
要不是看在白家老爷的份上,易思瑾是不会特殊照顾白薇薇的,虽然他们两个关系不错,但王爷一直是保持着中立,不会太偏帮。
就好像有一次,白薇薇和叶歆恬不知因什么事吵了起来,甚至想要动手,王爷是两个都训斥了,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叶歆恬做事很过分,易思瑾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吼过她。也许在别人看来,是易思瑾冷酷无情,他只是不空口承诺任何事。
陈深把事情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包括受伤的事,包括叶歆恬让王府所有人封口的事,说完之后,他偷瞄了易思瑾一眼,发现易思瑾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本王知道了。”易思瑾不耐烦挥手,对所谓的自杀很是反感,是之前白薇薇也用过的手段,在他大婚当天。
那天,他本来是下午去接新娘的,白薇薇的婢女像是掐着点过来,他刚出瑾王府的大门,婢女就来报说白薇薇自杀了,还是割腕那一套,没有半点新意。
当时,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血淋淋的现场,而是白薇薇身穿嫁衣,扑在他怀里,说着甜言蜜语,说要嫁给他之类的话。
陈深有些意外挑眉,这跟他预想的情景非常不一样,他不确定又问了一句:“王爷要去白姑娘的院子看看吗?”
“不用了,既然王妃不希望本王知道,本王就当作不知道吧。”易思瑾已经能想象到,他一去到,白薇薇缠着他不放的情形,何必送羊入虎口呢。
“可是,白大人那边不好交代吧?”陈深惊讶出声。
“那就给本王堵住那些人的嘴巴,要是有什么风声走漏了,唯你是问!”易思瑾说完,便大步迈入王府。
陈深停下脚步,望着易思瑾远去的背影,问自己为什么要多嘴,本来这事他不说,易思瑾就不会知道,他就不用忙活了。
“王爷真的不去看看白姑娘?”陈深追了上去,不死心问。
“不去。”
“白老爷那边怎么交代?”
“那是你的事。”
“为什么又是我?”
“作为一个合格的双面卧底,你有必要把主子想知道的,都告诉主子。”
天啊,谁来救救他啊,陈深怎么觉得他好像把自己给卖了?
易思瑾走得很快,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西院,推开某间厢房的门,一阵血腥的腐臭味飘来,他皱眉,脸色凝重走到床边。
床边,两位老大夫正在给向泽背上的伤口做处理,可是刚擦完伤口,马上就会有新的黑色血液渗出来,情况不容乐观。
向泽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没有再次睁开眼,背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而且带着很重的腥味,就跟野兽腐败的味道一样。
其中一名老大夫无奈叹了口气,抬头才发现易思瑾站在床边,他刚才都没察觉,正打算弯身行礼,易思瑾摇摇头制止了。
“情况怎样了?”易思瑾问,拧紧双眉没有松开。
老大夫摇摇头,说:“回禀王爷,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该试的解毒草药也试了,就是毫无起色,我们连伤口都处理不好,实在惭愧……”
“有什么本王是能做的吗?”眼下不是责怪谁的问题,尽力去把人给救回来才是。
“有。”老大夫重重点头,然后说:“皇宫里有一瓶最好的金疮药,请王爷去求来。”
金疮药……易思瑾记得是贡品,全辰国只有一瓶,不知道父皇肯不肯给,但有希望总是好的。
易思瑾点点头,说:“本王明白了,请两位大夫尽全力去救,无论用多名贵的药材,只要你们吩咐一声,本王就一定会拿来!”
简单交代了几句,易思瑾便退出了房间,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往皇宫。虽然机会渺茫,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他已经做好了与父皇耗时间的准备,只希望向泽能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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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叶歆恬的眼皮从早上醒来,便一直在跳个不停,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是什么事让她的左眼一直在跳?
本来,她想要到奶茶店和花店看看账本的,被白薇薇那事一搅,就没了出门的动力,索性回明月阁待着。
她把石桌上的点心往旁边一推,毫无食欲,也心事重重。
马夫那边逼他一下,就什么都说了,只是没有松口幕后主使之人的身份。马儿是不会说话的,问了也是白问。
看来,按照正常方式去查,是没有收获的,得用点旁门左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