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赶出来时,钟巧儿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对这位便宜奶奶,并没印象。但前面跑着的钟菊儿,钟巧儿知道,是钟家大伯家最小的女儿,跟钟大郎同岁,今年也是十二岁。
同样十二岁的年纪,钟大郎小小肩膀上,要扛起一家子的生计,这位钟菊儿却见天跟村里的孩子,耍着玩,不用做什么事。
足见这钟家的本家,日子并不难过。
却这么多年下来,没人帮衬他们这一家孤儿寡母的,还时不时挑挑他们跟钟老太太的矛盾,让他们被钟老太太指着鼻头骂。
是以,一听说钟菊儿要找钟老太太,钟二郎才这么紧张害怕。
钟巧儿也想看看,那个心眼偏得没边的便宜奶奶,究竟长什么样,便没阻止钟二郎追。
钟家是这后溪村旺族之一,全族子孙起码占了这后溪村三分之一的人口。
古代讲究同一家族的人,毗邻而居,有个什么事情,好相互帮衬。
以钟家族人口数,整个钟家人的房子,起码占了村里的三分之一土地。
没跑多久,就看到一排在村里算得上气派的砖瓦房,呈现在眼前,正是晚间烧饭时间,还能看到炊烟袅袅的。
钟巧儿心想,等回头她一定要建一栋比这气派的大房子,惊掉所有看不起他们家人的眼。
就在她心里暗戳戳想的时候,前面钟菊儿告状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奶,二叔家那个野种说要克死咱们全家,你快管管她,别让咱们全家,因为那个贱种倒大霉。”
院子里正张罗着喂牲畜的钟老太太,一听老二家的又闹事,停下手中的活计,“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作妖?”
前两天钟巧儿断气的事,马大夫特意上钟家告诉她,意思钟大郎他们一家子妇孺孩子,要钟老太太去帮着点。
平常人活得好好的,钟老太太都不管了,死人这种晦气的事,自然更不会去管。
不仅没去管,连打听那一家子,怎么样都没去打听。
所以,后来钟巧儿再活过来的事,钟家老宅这边的人,并不知道。
钟菊儿也是纳闷,“谁知道这贱种怎么又活过来了?不仅活过来了,我还就见二狗子带着她从村口回来,大概出村去了。”二狗子是他们给钟二郎取的贱名。
“断气了都能活过来,这贱种果然命硬,也不知道她娘跟哪个挨千刀的野男人,给我老钟家生了这么个祸害出来,这还在肚子里,就把我儿子给克死。她娘害了我二儿,这贱种休想再祸害我其他家人。”
追过来的钟二郎,正听到钟老太太的话,气喘吁吁的辩解,“奶,巧儿长得跟我们几兄弟都像,是爹的女儿,娘没做对不起爹的事,奶不要这样说。”
“你爹离开后,十一月这个祸害才出来,怎么就你爹的种了?!”
“娘说,妹妹是舍不得离开她肚子,才在里面多待了一个月,她没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