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换好衣服,钟三郎和钟李氏在前面走,钟大郎拎着东西和钟巧儿跟在身后,就朝村子里走去。
太多年没穿过新衣服,无论钟李氏,还是钟大郎,穿着新衣服新鞋子,都有种浑身不得劲的感觉,时不时就去拉拉这边,扯扯那边。
钟三郎看着说道,“那天我刚把衣衫穿上身,也是这种感觉,老半天才适应。”
“娘穿成这样子,一会儿要是被你们奶看见,估计又有得闹了。”
钟家本家人都在一起,哪里有个风吹草动,家家都能知道,钟李氏是真的担心,这钟老太太再闹起来。
“要闹就让她闹,她总不能把衣衫从你身上掰下来。”
“是不会,不过给族长送东西,却没给她送,估摸着明后天还会闹上门。”
“娘,一会儿她要闹,您就让她闹,最好把事情闹大点,咱们彻底把这个麻烦一次性解决。”钟三郎却不怕钟老太太闹,他可没钟李氏和钟大郎,那种顾忌亲缘关系的思想包袱。
“我赞同三哥的话,就让她闹,闹得越厉害越好。”
钟巧儿知道,钟三郎不是那种愚孝的人,在钟三郎的心里,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除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就只有钟李氏这个当母亲的,钟老太这些人,在他心里压根连村长一家的地位都不如。
钟巧儿就喜欢钟三郎,这样不迂腐的性子。
这时候钟大郎也开口,“娘,奶的事要趁三弟和妹妹在家,彻底解决。要不然他们挣再多的家底回来,咱们都守不住,所以就按他们说的吧。”
几个孩子都这样说,钟李氏还能说什么。
这后溪村有三大旺族,钟家、李家、杨家,钟家就是钟巧儿他们这个钟家,李家则是村长家的李家,所以这李家在后溪村的祖宅占的地儿,也差不多有整个后溪村的三分之一。
只是钟李两家,分居村中这条小溪流的两旁,所以,母子四人走到连接两岸的桥头时,就分开走,钟三郎和钟李氏继续往外走,钟大郎和钟巧儿则过桥朝李家走去。
这会儿正常人家,正在吃晚饭,两兄妹一路走下去都没碰到人,顺畅的走到村长家。
村长是李家族长的大儿子,所以他们住的地方是这李家祖宅中最好的宅子,是砖瓦房,外面围着篱笆,篱笆外是路,篱笆里面是个小院子,两兄妹走到院子门口就停下了,“方义叔,您在家吗?”村长的本名叫李方义,钟大郎他们称呼他方义叔。
钟大郎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成年男人的低沉浑厚,但因为还没完全变音好,所以带着些沙哑,大概因为叫的大声,当中还隐隐听着有些破音。
钟巧儿听着担心,他把嗓子喊坏,赶紧制止他继续,“大哥,还是我来吧,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尽量不要扯开嗓子大叫,免得把嗓子弄坏。”
钟巧儿刚想扯开嗓子叫人,就看到上次见过一面的李秋瑶从院子里头走出来,见到他们两兄妹非常意外,“大郎,巧儿,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