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儿心里暗骂,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为什么副族长的正义感,就没用在我们一家人的身上呢?过去八年,在我们要被饿死,被冻死的时候,怎么从没见过副族长鞭挞鞭挞我奶他们,让他们照顾我们一家子呢?”
被个小姑娘堵话,副族长心里闪过一丝恼火,“当年你娘可是因为不检点,跟野男人苟合被赶出钟家的。我要是接济你们家,岂不坏了家族的名声?”
“可现在我奶和我大伯母,还觉得我娘偷男人,我是野种呢?!要是用了我们的东西,岂不影响家族的荣誉?”
一听钟巧儿这样说,钟老太立马接过话茬,“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就相信你娘没偷人,相信你是正阳的孩子。”
看到钟老太的贱样,钟巧儿实在忍不住,“是不是只要给钱,让你跪下来舔人脚指头,奶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钟老太恼怒地瞪向钟巧儿,然后不看她,直接看向钟李氏,“你不是想要清白吗?只要你把你家里的东西都搬家里来,我就承认你是清白的,你没做对不起正阳的事?”
“然后呢?然后等东西进了娘的口袋,娘再反悔骂我是吗?”
钟李氏也非常了解这个老太太,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所说的话,全都是为了她家那半屋子的东西。
“像娘这样为了钱财,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人,你的承认对我来说,并不值钱。”
这么多年被人磋磨着活下来,其实钟李氏对这些流言蜚语,已经没太大的感觉。
要不是为几个孩子着想,这些人要怎么说,她都无所谓。
反正她的夫君不在了,她的名声如何,压根不重要。
“娘,当年您说我们一家子没一个能下地的,要了田地也没用。当时我也想着是这个理,所以把属于夫君的田地,拿来孝敬您跟爹。”
“如今大郎二郎他们都长大了,都能下田种地了。”
“所以,如果娘觉得我们真要付您跟爹的赡养费,往后夫君的田您给让我们自己种,每年该给您和爹多少口粮和银两,我们跟大伯和三叔一样。”
“娘要是没意见,今年您跟爹的口粮和银子,我们二话不说拿出来。”
一听钟李氏惦记田地,钟老太瞬间炸毛,“别忘了你们这一房,已经从我跟你爹名下分出去,休想肖想家里的田地。”
“哦,原来娘记得,我们已经单分出来了,如此为什么娘还问我们要东西呢?”
“二郎是我养大的,你们孝敬我们是应该的。”
“娘也会说,要是我们不把你和爹的口粮给你,会给族里的人开不好的头。那娘的做法,难道就不会?”
“如果娘这样还能从我们这里得到口粮和银子,那万一今后族里的人都有样学样,把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不给他们半点钱财,任由他们在外自生自灭。等人日子好过了,又上门问人要钱,还什么东西都不给,岂不会让族里很多人,出现我跟大郎他们几兄妹的情况。”
钟李氏从来不是个愚昧的女人,以前不争不抢,那是因为她的孩子都还没长到能顶事的年岁。如今,几个孩子都长大,就算不为自己,为几个孩子,她也不允许,自己继续任人磋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