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哥定亲,我花了不少银子,刚又被我奶要走了一百两,手头紧又没进项。眼下有现成来钱的,只能接受了。”这话说得要多真有多真,那些原先嫉妒她的人,听她这样说,心里都平衡了。
里正觉得太贵,但架不住杨桃喜欢,最后一咬牙同意了,当即就掏了二百五十两的银票给钟巧儿,钟巧儿毫不客气地拿了银子,然后就打发人走了。
好不容易心里平衡的围观群众,见她轻轻松松又入账二百五十两,又犯了眼红的毛病,纷纷议论钟巧儿卖人的行为,钟巧儿只当没听到,揣着银子挤出了围观的人群。
直到晚上所有人都走了,钟李氏开口过问这件事时,钟巧儿才道出实情,“娘,是钟小墨让我这样做的。”
昨天她跟云君墨说了杨桃出钱买他,她不愿意的事,云君墨让她再有下次,可以答应对方。所以她才会丝毫没心理压力,就两百五十两把人给卖了。
听说是云君墨自愿卖入杨家的,钟李氏心里有些失望,“莫不是他觉得咱们家不好,这才要想去里正家?”她已经把钟小墨当他们家一份子,如今他就这样走了,总理是心里有些伤心。
虽然云君墨没说,但钟巧儿多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钟李氏是老实人,她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娘,人各有志,他要觉得里正家好,那就让他去,反正咱们也买亏。”
“娘就是觉得,给人当上门女婿,于男人来说,总是一件不大光彩的事儿。”好歹一起生活过一段时日,钟李氏还是希望云君墨今后能好好的,“我不知道他会有这种想法,要不然我就好好跟他聊一下。”
钟三郎多少也猜到,云君墨为何会这样做,不想他娘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聪明地换了个话题,“娘,刚妹妹说要让我过继给大伯,也没见你这般为我抱不平,如今为这么个只跟咱们家生活不到三个月的人,这般劳心劳肺的,三郎吃醋了。”
“你这傻孩子,巧儿那样说,无非是知道没银子,你大伯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让你过继到他们大房。她这是要你大伯母他们,日后再不能拿过继的事来恶心咱们。”这点钟李氏看得很通透,实在是钱氏和钟老太,就是那种要钱不要其他的人。
钟三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我还道娘不关心我呢。”
“去去去,少在这里吹捧我。”大郎和二郎不知道这点,她却不信这三郎看不透这点,知这孩子不愿意她想着云君墨的事,她也转了话题,“明天送完聘礼,大郎的亲事算是定了,三郎要读书科考,暂时不着急成亲的事,倒是二郎你可以先相看着,有合适的就定下来。”
“别,娘,您千万别这么早张罗我的亲事。”听钟李氏要给他张罗亲事,钟二郎立马摆手拒绝,“这段时日有钟小墨的指点,我的拳脚功夫进步很大,再练个半年的时间,去投军完全没问题。”
这次跟钱沐晨前往明州,亲眼见识了那水军操练,他很是感兴趣。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明年年中就去投那水军,当一名海上士兵,“投军一去少则三四年,多则五六年,甚至更长时间,不好耽搁人姑娘家的青春。再说,我在军中要是有了功名,能选择的女子便更多,所以不用这么早张罗我的婚事。”
钟李氏一想也是,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明天一大早还要起床,安排去李家送聘礼的事儿,这两天大家又都忙累了,钟李氏便让大家早早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