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瑶警告完钟莲儿,也不再搭理她,径自回了内室。
钟莲儿看着那晃动的鱼戏莲花门帘,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进去,继续缠人。
想到钟巧儿那看着小可怜一样看她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
为了在家里有地位,哪怕知道何振祖是个不能人道的,要守一辈子的活寡,她也毅然嫁了过去。本想着就算一辈子生不了孩子,好歹能当少奶奶,不愁吃不愁穿的。
谁知道这幸福的日子,才过一年多点,她那个不省心的妹妹,就给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要不是那丫头不知道,如今在何方,她都想把人拎过来,狠狠揍一顿。
可惜,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来,压根不管她的死活。
倘若将来,姐妹再有团聚的一天,钟莲儿也不会再为钟花儿做任何事情。
钟莲儿如此告诫自己。
想到此,钟莲儿不由又想到钟巧儿刚刚的那些话,她不由深思了起来。
成亲之前,她并不懂得男女之事是个什么滋味,当时想着只要能叫家里日子好过,就算当一辈子的黄花大闺女,又如何。
成婚后,何振祖对她千依百顺,公婆也从来不插手他们房里的事,甚至对她甚至她的家人都多有照顾,她的确觉得不错。
可近段时间来,何振祖虽然对她没什么变化,但公婆却总是逮着机会刁难她,叫她受了不少委屈。另外,一次无意中,她偷窥了自家公公跟一个通房丫鬟欢好,那丫鬟被她公公弄得欲仙欲死的样子,深深烙在她的脑海里。
何振祖虽然不能人道,但两人除了最后一步不能做外,平日里其他的花样并没少玩。有时候她的也会被勾起来,可最后都不能尽兴,所以自打看了她公公和那通房丫头的事后,她开始想男人。
是想那种真的男人,能给她带来快乐的男人。
大概因为自己不是真的男人,所以何振祖对这方面特别敏感,钟莲儿知道他应该是感觉到自己这个变化,才会在她娘提出要给他抬妾的时候,没反对。
诚如钟巧儿所说的,这男人若对自己好,那她就跟着好好过日子。倘若,他忘了当初娶她时的承诺,那跟他和离了,再找个男人嫁了,也不是不可以。
想通了的钟莲儿,扶着站起了身子。
由于跪的时间久了,她的膝盖已经麻了,差点又跌回地上,还好距离桌子近,她伸手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站着让膝盖的麻感过去,钟莲儿这才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确定自己不是太狼狈,又不是太完美,这才从花厅走了出去。
着急等着她的何振祖两人,一见到她,就朝她走过来,“怎么样?你妹妹怎么说?”
“我说过,大房跟二房压根没交情,她根本就不认我这个姐姐,都给她跪下了,她还是不肯松手,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听钟莲儿这样说,两人齐齐往她膝盖看去,果然看到膝盖处的裙子,有两个很明显的印字,何振祖顿时没话了,县丞却是不住挠头,“反正这件事是因你妹妹而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要让我官府原职,要不然往后别怪我不念旧情。”
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丞,却是个有实权的县丞,每年能捞到的好处不少。
先不说好不好处的事,那些以前他得罪过的人,原先忌惮他的县丞之位,不敢拿他如何,如今他丢了官职,那些人便慢慢有了动作。
最近这些天,他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所以他才会天天来找钟巧儿,求她放过自己。
“早知道你妹妹是这么个下贱的人,那天她要毁了这门亲事,我就由着她毁了。”
钟莲儿不愿意了,自己没功劳也有苦劳,这人半句好话没有就算了,还这般责骂人,简直太过分,“我妹妹人没找到,我们都没问你要人,你还好意思把所有事情,都往我们身上推。”
平日里何振祖对钟莲儿多有照顾,可这段时间两人之间出了些问题,加上他跟县丞之间的关系,因为钟花儿的缘故,变得有些紧张。
听钟莲儿这样呛县丞,何振祖脸色不是很好,“莲儿,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你没听到吗,要不要我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