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下聘时,钟巧儿不能在场,但这凉州城地处边关,这些规矩并不是很看重,加上云君墨特意叮嘱下聘的时候,要她本人在场。所以,钟巧儿跟着一起在大厅里面,等着云君墨带着媒婆带着族长一帮人进来。
看着一抬抬聘礼被抬进大厅,整个大厅都被沾满,外面抬聘礼的人,却还是望不到边,可把到场的人,羡慕得不行。
宽敞的前院子里,很快就摆满大红漆铆钉红木箱子,只看得众人眼冒金光。
“当朝公主成婚,聘礼怕也只是这样的规格,云家果然是跟太祖一起打天下的人家。”
“当年世子的娘亲,嫁给当今云王,可是十里红妆,她就世子这么个儿子,想来所有的家当都在世子手上,世子拿出这些聘礼可不一定是云家的。”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那云王完全没把这个儿子当儿子,听说一直以来都想着怎么撸了世子的世子之位,想来他定不可能给世子准备这样体面的聘礼。”
“而且大家没看到吗,这大喜的日子,无论是云王还是他的继妃都没出现,这关系得有多差才如此……”
今天是元宵节,年还没过完,大家都还没开始干活计讨生活,难得有这样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下聘盛世,围观的人不少,见这聘礼已经堆满大厅,最后一抬还看不到尽头,议论纷纷道。
不仅围观的人,被这聘礼的阵仗吓到,被请来的云家族长以及这凉州城的德高望重的长辈,都被这阵势唬了一跳。
当朝公主出嫁,受宠的聘礼大概也就如此,云君墨一个异性王世子定亲,竟然用的这么浓重的聘礼,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毕竟,云王府如今的地位本来就尴尬,如今这聘礼的事,指不定正好被当今拿来说事,说这云王府有不臣之心,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来的除了云家族长,其他人都跟云家没亲戚关系,但相比几千里外,高高坐在龙椅上,从来不懂这凉州城人民疾苦的今上,这整个凉州城的人,显然更加这云家能好好的。
所以,看到这样的盛况,一干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不说这些人,就是今天主角之一的智恒,看到这样的盛况,也是眉头紧锁。
将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云君墨安抚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诸位用不着为我担心,今天大家只要高高兴兴的就好。”
他不是个做事不顾后果的,自然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很快就会传到今上的耳里,更知道这一举动可能会引来今上更深的猜忌。
可在座的人,谁也没他把握今上的性子。
比起一个看起来规规矩矩,没有任何不臣之心的掌权将军,他相信今上更喜欢他这样时不时挑挑他底线的臣子,“本世子只是将当年我娘亲给我留的家当,都拿来当聘礼而已。”
当年他娘的嫁妆究竟有多少,想来今上很清楚。
他的妻子出身太低,他多给点聘礼,拔高她的身份,他相信今上一定不会有意见。
毕竟,比起他找一个得力的妻子,他把身家都压到一个女人身上。
显然后者,今上更愿意见到。
见云君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智恒不免想起上次这小子进京,在御书房跟今上说的那番话,顿时也有几分明了,当即也跟着开腔,“这嫁妆跟嫁妆,也是有差别的,咱们还是看看这嫁妆,究竟是真金白银,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智恒这话才落下,当即有人掀开那一抬抬的嫁妆,头抬是两只活生生的大雁。
大雁在群飞的时候长幼有序地进行排列,前鸣后和,是一种非常守信的动物,而家庭的和谐也需要相敬如宾,守礼守节,因此大雁就成了美满婚姻的“吉祥物”,在整个婚姻程序中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位。用大雁做见面礼,包含了人们对婚姻美满的寄托。
古代新郎迎娶新娘时以大雁为礼,也是对妻子不离不弃的承诺。虽然古代男性可以一妻多妾,但以正式的婚礼仪式迎娶进门的正室夫人却只能有一位。从制度上来说,古代的婚姻其实也是一夫一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