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结局(2 / 2)

凝霜正色道:“常听人说贱名好养活,小孩子阳气弱,容易被鬼怪缠住,取个丑名才好骗过去,保佑咱们的孩子平安成长。”

居然颇有道理,萧易成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得勉强同意。细想想,比起二狗、铁蛋这些俗不可耐的名字,阿丑反而有一种诡异的萌感。

凝霜美滋滋地抱起儿子,“还得多亏二爷,否则我是想不到这么好的名字,阿丑,以后记得谢谢你爹哟。”

字里行间都暗指方才萧易成说他丑一事——看来等孩子长大,她还会反复强调这小名是爹的功劳。

萧易成无奈扶额,怎么有报复心这么强烈的女人?偏偏一切还是他自作自受,真是倒霉透了。

凝霜望着萧易成俊脸上沉默的囧态,忍不住扑哧一笑。

萧易成蓦地领会出她在故意捉弄自己,气得牙根痒痒,便顺势朝前坐了一步,去挠凝霜的胳肢窝——她最怕这一招。

凝霜果然惊呼起来,忙不迭地左右腾挪。

两人嬉戏打闹成一团,屋中还剩下的太医稳婆早知趣的面壁——真是没眼看。难怪太子殿下身为好友也不过来,瞧瞧这夫妻俩如胶似漆的甜腻模样,简直能把旁人齁死。

凝霜这个月子坐得惬意无比,虽然是在严冬,又不能下床,可萧易成却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比十个老妈子还管用。

尤其难得的是两人好似心意相通一般,她这厢才嚷嚷肚饿,萧易成立刻就将糕点果品奉上;一时吃絮嘴了嫌干渴,萧易成又变戏法一般端出解腻的茶饮来,茶水的温度也正合乎她的口味;就连夜中偶尔抽筋,萧易成都能不言自喻,自发自觉的为她按摩起腿脚来。

都不带换气的。

如是过了几天,就连凝霜都疑心萧易成是她肚里的蛔虫变的,哪有人能体贴到这份上,这得是大罗金仙菩萨转世吧?

阮氏看着都有些羡慕,傅三老爷也是个好的,却实在缺少察言观色的能力,更细致不到这地步,虽然也肯为阮氏倒茶,每每却是滚水一过就送来,浑然做不到阮氏要求的七分烫——可傅三老爷还非辩说自己尝不出来,他那舌头莫不是铁打的?

他女婿就比丈人强多了。

阮氏称赏之下,亦嘱咐女儿千万记得惜福,尤其子嗣上更不能马虎。虽说如今府里有了个男丁,可像萧家这种人家,孩子总是多多益善的,只别掏坏了身子。

凝霜满口答应着,自从产后恢复良好,她觉得自己还能再生一个,而照目前的情况看也是必然之势——虽说萧易成已有大半年没碰过她,可晚间两人就寝时,他的手偶尔会“不经意”地滑到凝霜腿根上,凝霜便知道,这人其实有馋她身子了。

好在她再过不久便能出月子,到时便可投入轰轰烈烈的造人运动,无论添个弟弟还是妹妹,想必阿丑都会很高兴的。

凝霜想起娘家,便关切问道:“大伯娘还在伤心么?”

阮氏叹道:“终日以泪洗面,我瞧着她撑不了多久。”

原本步贵妃赐死,二皇子被发往封地,勉强也算得安度余年,可谁知就在离京途中,傅凝婉用一条白绫勒死了夫婿,而后又自悬于枯枝上——听人说,她死的时候是面带笑意的,大概是终于为那个孩子报了仇。

程夫人要强了一辈子,将毕生心念寄托在女儿身上,谁知起起落落,却落得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她哪里受得住。

凝霜倒不觉得程夫人会就此一蹶不起,她若真这样重情重义,当初傅凝婉失了孩子怎不见她掉半滴眼泪,光顾着为王妃之位欢喜。如今程夫人这样肝肠寸断,恐怕不单是因为傅凝婉的死,还因为这辈子翻身无望——傅凝婉有这样一位母亲,实在是毕生不幸。

等着瞧吧,到时候老太太有何不妥,轮到要分家的时候,程夫人照样会急吼吼的加入战场。不过凝霜也懒得管这些闲事了,她对傅家产业并无惦念,就算傅三老爷日后生意做得不好,凭凝霜自己也能奉养爹娘——因着她生下远儿,承恩公喜得见眉不见眼,当即大手一挥又拨了数十间铺子给她,张老太太半个字也不敢说。

这些家当,足够凝霜下半辈子衣食无愁了。

阮氏放心道:“亏得你公婆都是明理的人,又都疼你,不会受小人挑唆。”

凝霜深以为然,她都怀疑上辈子是否拯救了苍生,这辈子才能托生到阮氏肚里,又嫁进这样的人家,公婆温厚,妯娌贤惠,还有个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想到萧易成,凝霜脸上悄悄露出些红晕来。

阮氏心中一动,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娘先前赠你的那张方子,你可有试着用过?”

凝霜装傻,“什么?”

其实心知肚明,阮氏指的一定是那副缩阴方,但这种事凝霜实在不愿与旁人探讨,自家亲娘也不行——太羞耻了。

阮氏见她仍未开窍,不禁气结,正要继续解释,忽见萧易成掀帘而入,笑着鞠躬,“您来了。”

阮氏慌忙见了礼,因女婿在侧,不好多说,便知趣告退,临走前却悄悄朝凝霜使个眼色,要她千万记得翻一翻箱笼,里头有用的东西多着呢——真是个傻姑娘。

萧易成眼见母女俩眉毛官司打得热闹,不禁笑起来,“什么有趣的事还得瞒人?”

凝霜微有些窘,生硬的拉开话题,“没什么——宫中定下来没,咱们要服丧多久?半年还是一年?”

萧易成叹道:“陛下纯孝仁厚,与礼部商议,决定守足一年之期。先帝与先皇后先后过身,想必他心中亦不好受。”

皇后崩逝是最近的事,就连凝霜都始料未及,看来即便宫中将毒害陛下一事按到贵妃头上,萧皇后自己却过不去心里那关,就在不久之前,她趁夜服下一杯毒酒,自绝于己,也是让太子能够干净清白的登基,不必再有任何负累。

“母亲爱子之心,天底下都是一样的。”凝霜叹息道。

好在皇室那些波谲云诡距离她的生活很远,她生活在萧家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所愿都能得到成全,她觉得很知足。

凝霜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就请了娘家亲眷过来团聚,也算一个小型的满月宴,不然赶上丧期,是不可能大操大办的。

萧易成睨着她,“你好像还忘了点什么?”

凝霜先是不解,及至看清萧易成那促狭眼色,她顿时脸上通红,啐道:“流氓!”

国丧期间有一条不能行房的不成文规定,不过多数人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添丁是怎么添出来的,而官府也不会管到房帷中去。

其实这个对凝霜而言本也没什么,女子对于情-欲的需求本就不及男子,她瞧着萧易成才像是耐不住了,这些时动不动拿些轻佻的话语挑逗她,简直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是吗?”萧易成趁势欺近了些,“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着急。”

凝霜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处于他双臂掌控之下,只好放弃挣扎,却仍拨浪鼓似的摇头——她真没有想那种事,真的。

萧易成冷不防从枕下摸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来,“那这个又是谁的?”

凝霜看清那封皮上的字样,脸顿时红得像煮熟了的虾米,尖叫道:“萧易成,你阴我!”

她每回看完之后都会仔仔细细锁进箱笼里,怎会出现在枕下?定是萧易成趁她不备藏进去的。

凝霜对这个狡猾的男人怒目而视。

萧易成却好整以暇的将她抱住,乐呵呵地笑道:“我只是怕你不得要领,要同你一起研讨罢了。”

凝霜感到身下传来的动静,蹭得她麻麻痒痒的,险险不能自持,“快放开!太医说了,还得过几天呢!”

“具体几天呢?”萧易成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似乎不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他就绝不肯松手。

凝霜:“……”

这男人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