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包括记忆错乱后的一些糟糕的事情也全都涌入脑海。
梁安歌只觉得心如刀绞,这段时间的甜蜜竟然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都是假的。
莫玦青,你又骗了我。
莫念见她的神色不对,担心道:“阿姨…您没事吗?”
梁安歌说了声对不起便扶着沙发起身,刚走出办公室就见到了莫玦青。
“歌儿…”见到她来了公司,他有些无措。
梁安歌冷冷瞥了眼他和方施施,移开视线径自进了电梯。
他也管不了莫念,转身追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莫念见到这一幕走到方施施身边,愧疚道:“妈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方施施抱着双臂看着紧闭的电梯门,挑眉笑了笑:“不关你的事,你做得很好。”
并不算宽敞的电梯内,梁安歌站在远离他的一角冷着脸。
莫玦青上前几步想要离她近一点:“不…”
然而梁安歌突然压低声音,说:“别过来!”
迈出去的脚生生收了回来,他不敢再往前:“歌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梁安歌转头看着他,质问:“莫玦青,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给我制造假象瞒着吗?”
他的眼皮一跳,惊慌道:“你、你都想起来了?”
她不想见他装可怜的样子,索性转身背对着他,眼不见为净。
莫玦青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抓着她的衣角,低声下气道:“歌儿,我只是想弥补曾经的错误,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看你突然回到以前那样,我实在是太幸福了,一时鬼迷心窍就、就不想从美梦中醒过来。”
她只觉得可笑:“弥补?呵。你有问过我想不想要你的弥补吗?”
“…你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梁安歌转过身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劝你不要再异想天开,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即使你再后悔、再愧疚,都是回天乏术。有些错它错了就是错了,不存在弥补这一说。”
他似是受到了打击,往后踉跄了下,满是无措的望着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她自己也不好受,但她不想再因为这些事无休止的折磨彼此。
不需要解释,因为伤害已经造成。
不想听解释,因为她不会原谅。
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你可以用一堆借口去辩解、可以用各种办法去忏悔,但被害者有权利不去原谅,而且谁都没资格强迫被害者去原谅。
她依旧冷静如初:“我来不是要听你的解释,我是要你给我个说法。”
“什么说法?”
“你跟方正德合作,为什么还会牵连上墨西哥?墨西哥是世界上毒品最泛滥的国家,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局长的那通电话才让她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说到这件事,莫玦青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缓和:“这个事你不用知道,我会解决,我说了会用我的办法帮你完成任务。”
梁安歌眼里满是不相信,“但你总要告诉我你的计划。”
“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不想让你卷进来,所以你要相信我。”
梁安歌冷哼了声,自嘲道:“我怕相信了你,到时候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他突然上前两步靠近,却被梁安歌后退两步避开,他只能收起急切耐心道:“连你们厅长都相信我,可你居然不信我…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我会难过、我会迷茫,会觉得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有意义。但只要你说相信我,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明明很难过,却还是咬着牙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见他受伤的表情,梁安歌还是会乱阵脚,随即转移视线:“我就信你这一次。”说罢电梯门一开,径自走了出去。
刚从公司大门出来,莫玦青又跟了上来。
“跟来做什么?不上班了。”但脚下的动作一步没停,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你送。回去。”
莫玦青停下来望着她的背影,问:“那我回到家还能看到你吗?”
梁安歌的脚步一顿,突然迈不开步子,深吸了口气,背对着他应了声:“能。”
话音刚落,她再一次抬脚继续走自己的路。
虽然很气,但目前这种情况又不得不和他绑在一起,她还是拎得了轻重。
这段时间莫玦青见到了方正德团伙里各式各样的人,刚开始方正德还存着戒备心不肯把自己暴露出来,但帮他们做了几天事,他的戒备心也就放了下来。
当他见到方施施时并不意外,毕竟是方正德的孙女怎么可能那么干净,但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景云。除了震惊就是失望,口口声声说着有多爱梁安歌,到头来还不是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在交谈与后期秘密调查中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方施施和景云竟然在方正德没有指使的情况下擅自组织了暴乱和国际毒品运输。
在他与梁安歌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两个人竟然给梁西泽制造了那么多棘手又麻烦的大事,怪不得梁西泽一直在云南怎么都回不来。
莫玦青看着手上的调查结果若有所思,这些是圈子里都能查出来的,但这些就已经够让他们在监狱里蹲个底朝天。
但转念一想,警方查了那么久都没能查出一丝半点的证据,怎么他一查就能这么轻松的把证据搞到手?不对,这或许是方正德抛出来的诱饵,为的就是试探。
“文瑜,你查这些用了多长时间?”
“一天。”
莫玦青疑惑的皱眉:一天?警方花了十多年都没查出来的东西,文瑜花了一天就查出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这过程有没有遇到阻碍,或者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文瑜想了想,好像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没有遇到阻碍,但有件事很奇怪。像这样敏感的问题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回避或是遮遮掩掩,但据我派出去调查的人所说,他刚问一两个人就得到了非常详细的资料,而且那些人还很愿意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