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岸的海商，终于因为海寇活动的持续频繁而大幅降低了投资，也就是出海贸易的频次，并且有不少海商都开始变卖海船。乃至于同时，与这些出海搞贸易的海商们配套的，开工厂的这些商人，也因为贸易的热度越来越连续，乃至越来越稳定的趋势开始关闭工厂，遣散工人。

这些海商和厂东的经济活动，虽然因为海寇出现导致的风险预期上升，不过受到的损失并不大，因为他们只需要停止贸易，即可完全脱离风险！

虽然贸易之利是没有了，但对于他们来说，大伙随便去炒点别的东西，照样能获利……

最简单的，那当然就是各地田亩耕地，直接回归当年五姓七望等人的道路就完事了。

当然了，五姓七望被朝廷锤走了，这么干还是让人不由担心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额外的变故？不过五姓七望滚蛋，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既然今时不是往日，那小搞一下土地兼并也不算什么大事。并且更关键的，除了兼并土地之外，大唐如今搞海贸又搞工厂，这早就聚集了大量的城镇人口。

这城镇人口虽然不种地不需要田地，但也需要居住之处……

这种时候，各路城池之中的房屋，自然也是香饽饽，直接下手那就是肉眼可见的盆满钵满。

所有人都在获利，至少都在获利的路上。

但神州，毕竟还有一部分人。

这部分人，并没有条件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确保自己可以获利。

而这部分人的声音是必然无人听见的，尽管李二连皇宫的美术风格都主动做出了改变，可说是开千古未有之前例，试图安抚这部分百姓。

李二，毕竟不是这一代的人，真正的呼声，即便李二再怎么贤明，也无从听见。

而随着时间进行，不但王景，五姓七望集团，以及这帮人养的海寇，还有在大唐开海之后不断获利的海商们没有听见，乃至于李二也没有听见这些声音。

虽然从奏疏上李二是知道大唐因为最近的海寇活动，不但破坏了大唐的远期开拓战略，同时在眼前也对大唐的经济活动造成严重破坏。

比起直接遭到劫掠而受损的少数百姓，更多的是因为海寇活动频繁而海商、厂东们纷纷减少经济活动，而直接失去饭碗，光速进入全家喝西北风状态的人。

这部分人口虽然数目不小，但李二还真没那么注意，因为大唐目前的农耕依旧十分发达，海寇们的活动还破坏不到这种地方——这可是完完全全的内陆地区的事，属于纯粹的陆地活动，因为化肥厂和水利工程的大量兴修，比起从前千万年的岁月可说是一日千里般的进步。

因为这种情况，大唐现在起码是不缺粮食的，各大州郡也都有常平仓，并且显而易见的运行良好——饿死人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发生。

于是这部分人当中的恐慌情绪，李二自然也并未留意到过。

关键在李二的视角，只要常平仓没出事，怎么可能有成建制的人口饿肚子呢？但实际的情况却是，

这部分人是没有组织的。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这部分人吃不上饭，常平仓的手续也会拒绝为他们提供帮助。

于是在这整件事上，最关注潜艇这事的，除了李二，反而就是这部分寻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