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为王爷效力,谈何得罪?再说,本也应该训斥他们,在外闲散太久,都忘了本分。戚大人很生气,毕竟命令是他下的,谁想还有糊弄他的。”钟秦笑言,看起来心情不错。
“戚大人?”这人,鹿元元没听说过。
“就是那位。”钟秦回头,只一寻找,便伸手给鹿元元指点了下。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一个男人正好走出昨晚卫均所在的寮棚。他看起来也就而立之年,一身黑色的劲装,身体结实。
鹿元元吸了吸鼻子,吸过之后,她又深吸了两下。过于用力,鼻息都发出了声音。
钟秦看她,随后笑,“闻出什么来了?”看人不用眼睛,用的是鼻子,她也算习惯了。
“香,栀子香。说起来,人还是得四处走走,走的远了,见得也多了。以前只在一隅,犹如困井,以为苦酸就是常态。却不知,原来这世上,香气四溢的人如此之多。”鹿元元轻声感叹,这男人有体香,看来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见得多了,她也平和了。
戚大人会有香气,这倒是头一次听说。钟秦又仔细的看了看戚大人,他明显还在怒气当中。明明样貌端正,但这会儿瞅着,也还是叫人有些不敢靠近的。
她又转过头来看鹿元元,她是头没梳脸没洗,可是,怎么瞅着就是生机盎然。分明眉眼间有点儿懒散,像没睡醒似得,可,还是透着一股旺盛。就像一朵等待开放的花,不管是阳光还是雨露,亦或是微风月华,似乎都在关照她。
“洗脸去。”肉肉的大巴掌在鹿元元后颈推了一把,乔小胖带着她走,一边经过钟秦时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儿瞅了瞅她。
俩人就那么走了,从一个火堆边拎起一个大水壶来,走去边缘洗脸。
“那钟秦一直盯着你看,她什么意思?”乔小胖为何就那么粗暴的把鹿元元带走,主要是他站在寮棚那儿盯了好一会儿了。那钟秦,盯着鹿元元看,也不知看啥呢。
“她在观察我呗。”也不看看钟秦干啥的,观察人是她特长。
“为啥?”乔小胖蹲下来,把水壶拧开,往她手里倒水,一边问。
“我猜,她想学我。”眼睛一转,分明看她好像对一切不明所以吧,可她脑子实际上就是在转。
“学你?”乔小胖啧了一声,“不太明智。”
“她也只是那么个想法而已,个性不同,谈何效仿?越是这样,我越觉着她没戏,卫均对她没意思。”洗脸,水是温的,往脸上一浇,舒服的她一抖。
乔小胖斜眼看着她,“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我觉着,卫均对我有意思,他一见着我,身上的味儿就变得特别浓,那是心旌荡漾的表现。你说怪不怪,阉人还会动情呢。”眼睫上都是水,衬得她眼珠子也水汪汪的。她瞅着乔小胖说,跟说别人的事儿似得。
乔小胖哑然,“原来,你明白啊!”也不是不知道啊,她这不都清楚嘛。
“明白啊,我又不傻。不过,怪怪的。”想他是个阉人,她也不正常,两个‘残疾人’,多搞笑!
说起来,还是小胖以前的话有道理,短短人世,何不尽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