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些该做事的还是在做事,那就是卫均的亲信。
他们是从上头下来的,一行人速度快,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小箱子的样子。
下来了,他们就直奔卫均。
卫均就站在那一根巨柱的跟前,他背对着过来的一行人,双臂负后。背影几分清瘦,但颀长而挺拔,更有一股衣料也掩不住的清贵。
“王爷,人头已取下来了。”一行人过来,在距离卫均一米开外处停下,报备。
“运回去吧。”卫均回身,视线也落在了那个小箱子上。
提着箱子的人会意,将箱子抬起,另一人过来,把横插的箱门拉开,里面,就是那颗像玉石一样的人头。
那人头脸的位置,正中央有一个鱼嘴似得开口。之前,那鱼嘴样式的小口一直在蠕动。而眼下这会儿,即便被割下来了,那鱼嘴一样的开口还在动呢。
一下一下的,特别的恶心。
他身子转过去了,之前被他挡住的人也露出来了,鹿元元就是坐在那儿的,背后靠着巨柱。
她也看到了,看到了那颗头,以及那蠕动的鱼嘴。
这一看可好,原本还有点儿水蒙蒙的眼睛睁大,之后那股恶心劲儿就上来了。
那行人速度非常快的把箱子重新盖上,之后就走了。
这边卫均转过来,就见鹿元元在那儿捂着喉咙犯恶心,他眸子一动,“怎么了?”刚刚可还好好的。
鹿元元摇了摇头,“回过味儿了,就觉着恶心呗。”
她这话,意思可深了。卫均自然而然的,想到的就是刚刚之事,面色也有些不太好。
“别误会,没说你,你挺香的。”微微转过身去,鹿元元算是良心发现,又多说了这一句。
卫均呼吸一顿,随后蹲下身子,微微歪头看着她,“就只是很香?”
“那你要我说啥?很软?很热?”脑子里还是那颗头那张鱼嘴在蠕动呢,她可没心思想别的。
她说完,卫均倒是失笑,“同勉。”
鹿元元懒得理会,原本她是靠在这儿缓和心跳的,她怕自己犯病,卫均也一样怕。
他在过激了那么一下下之后就把她给放开了,又告诉她坚决不能犯病,这事儿不能忘了。
然后,她就在那儿深呼吸缓和自己,他站在那儿盯着她,跟监工似得。
哪想到,她还没等心跳自己缓和下来呢,就看见那玩意儿了,心脏自动就凉了。
太恶心了,只是想想,她就不行了。
“这回没犯病,这事儿自然也不会忘了。记清楚了,日后也不要总拿自己有病当借口,听到了么?”卫均看着她,随着说话,伸出手在她手臂上捅了捅。
鹿元元甩了下肩膀,一副别碰她的样子,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见她那样儿,卫均又用食指捅了两下,她倒是眼睛一斜,“你烦不烦?”
喜怒无常,原本还能收敛着点儿,这会儿是真不收敛了。
卫均无言以对,下一刻倒是又笑了,“说你是本性暴露吧,给本王甩脸色,真不怕受罚?”
“罚吧罚吧,你欺我这残疾人,我又能如何?欺凌弱小,我这弱小只能受着。再说了,能活多久还不知道呢。哼,别惹我,不然,你元元姐我死了也得拉着你垫背。”一想到某些事,她情绪就下来了。那玩意儿,谁知道进了肚子会怎么样?
她就是把那香桂给吞了啊!
当时在那河里,情况不明,形势紧迫。她脑子一热,就给吞了。
这可好,鬼知道那玩意儿是从那种地方产出来的,那尸体得有几百年了吧!
卫均一直在旁边烦她,她就燥的不行,甚至恶向胆边生!
她这恶向胆边生,是真真的恶,从她那眼睛里就看得出,真有胆子把卫均给拖下水,可不是之前她狗腿人家的时候了。
反倒是卫均瞧着好笑,揪住她的脸蛋儿,“还有如此本领?今日这话也别忘了,过些时候本王再听听,你若不原样的再说一遍,有你好看的。”
脸蛋儿被揪着,鹿元元看着他眼睛里的笑,倒是真想告诉他她把香桂给吞了。毕竟,他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宽厚,不与她一般见识,她都说那种话了,他也不在意,还笑得出来。
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咽下去了。她当时说自己犯病了,忘了,其实就是担心卫均会因为那香桂继而对她下狠手。
她想到的最极端的,就是他会把她的肚子给活生生剖开,毕竟,她觉着凭借卫均的人性,他干得出来。
由此,不如说犯病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