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颂露出犹豫的表情:“可是我签了保密协议,带走核心资料是商业犯罪。”
计海:“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那些东西都是你研发的,是你的东西,拿走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是犯罪?”
杜颂一时间不知道计海到底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所有在蓝河科技研究所研究出来的成果都属于公司所有,这是基本常识吧。
“风险太大,我考虑一下。”
计海大力拍打杜颂的肩膀,不舍的塞给他一张银行-卡:“我等你消息。”
杜颂转头就把这事和银行-卡上报给林成建,后者没有一点惊讶,反而说:“还挺沉得住气。”
“林工早猜到计海会被鸿芯策反?”
林成建说:“陈总说的,这也是公司为什么还留着计海的原因。”
杜颂满头问号。
陈惊G掌握了研发部每个技术人才的基本资料,尤其每个重要的技术岗位,像计海这种走后门进来的,早该和他落马的姐夫副总一起滚出蓝河科技。
但陈惊G偏偏留着他,一是为了观察杜颂是否堪为大用、也要在一个最佳时机采用杜颂,二是物尽其用。
杜颂:“什么意思?”
林成建:“陈总料到计海会被策反,所以将计就计,套路鸿芯。反正鸿芯迟早出策反和安排间-谍这一招,与其到时焦头烂额的互相猜忌,不如一早帮他们确定人选。”
杜颂还是不理解:“鸿芯怎么挑了计海?”
挑他也好过计海这种废物吧!
林成建笑:“因为没人知道挂在计海名下的科研成果都属于你和你的团队。”
科研学术圈说没有秘密也的确消息开放,谁有点丑事整个圈都知道,说封闭、保守也确实如此,老师、教授或老板抢夺学生\下属科研成果,署名后基本没有人知道真相。
冒名顶替,除非鱼死网破,否则就是一项彼此心知肚明的潜规则罢了。
杜颂:“……我的团队?”
林成建:“以后就是你的团队了。”
杜颂恍然大悟,感动的同时,敬佩不已:“陈总料事如神!”
林成建:“……”选择性忽略你也被陈惊G算计这事了吗?
他感叹,做科研的就是单纯,不像陈总,心特别脏。
计海:“蓝河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参加革芯这个项目少说也有三年,那些技术资料都是我呕心沥血、日夜不休带着我的团队做出来的成果。我随随便便带出去,要是你们翻脸不认,黑锅不全都得我背?”
“五百万买你的资料还不够?”
计海:“怎么够?回头我被告上法庭,受贿的钱全部赔出去,说不定还得坐牢。郑总您呢?拿着我偷来的核心资料做研发,过得风生水起舒舒服服,我不是很亏?”
跟计海通讯的人正是郑河。
郑河抬头看向办公室里正在喂鱼的陈天鹤,思忖片刻说:“一个月一百万,你继续留在蓝河,随时告诉我们陈惊G的运作,还有光刻机的研发进度。一个月至少两条关键信息或核心资料。”
计海刚想加价,却听郑河冷酷的回复:“我可以换个人。”闻言他便立刻闭嘴,赔笑着同意了。
挂断通讯后,郑河将电话摔回桌,对陈天鹤说:“这个计海贪心不足!如果不是看在他过往几年的履历,我早叫人教训他!”
陈天鹤倒是淡定:“有才华又能被钱控制才是最好的棋子。”
郑河不解:“鸿芯如日中天,革芯项目迟早‘崩塌’,我们只要等蓝河科技破产重组再接手,那台光刻机不迟早属于我们。”
“蓝河破产,资产不属于他们但技术掌控在他们手里。”陈天鹤盯着鱼缸里三四条约一米来长的青龙鱼,轻声说:“我不止要他们的光刻机,还要他们的技术。”
郑河:“蓝河的技术团队比得上我们专门从台积电、尼康挖过来的技术人才?”
陈天鹤瞟他一眼:“能被我们挖过来的人才都是技术不上不下的那一批,真正的高尖技术人才你根本接触不到。”
郑河讪讪闭嘴。
陈天鹤当然知道开出三倍、五倍薪水挖来的技术人才不值这个价格,但谁让华国技术人才匮乏?谁让欧美技术封锁太严密?
而他原本只想从中捞钱,却没想到曹市-委的半导体工程宏伟至此,让他从中见到更为庞大的利益。
“郑河,你知道国家每年进口多少芯片?”
“不太清楚。”
“进口额3千亿美元!同比增长33!全球芯片市场,华国独占52,随着未来的科技化普及,华国芯片进口额只多不少,全球芯片市场只增不减。这么暴利的行业,我们为什么不能握在自己手里?”
郑河震惊:“陈董,您意思是……?”
陈天鹤:“鸿芯必须成为津市半导体产业链的核心!”
郑河喃喃自语:“可是光凭我们根本造不出光刻机。”
陈天鹤:“我们造不出,美国佬、日本佬造得出来,他们有技术,我们有钱!还有一个半导体基金会,资本家对华封锁技术,本质是为了垄断,赚更多钱,如果让华国的‘硅谷’成为美国佬或日本佬的第二个‘硅谷’,难保没人心动。”
郑河:“可……”这不是卖国吗?
眼见陈天鹤满脑子都是未来一手创建的辉煌的半导体帝国,不知为何,剩下的话,郑河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