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容疾殿下,我这里面装的可不是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
“呃那个……”
“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呢嘛。”清漓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将不怀好意的笑挂在了嘴角:“你读过那么多书,难道就没有想到什么法子是可以帮我偷偷溜进去的?这一次我并没有打算带走凤翎印,就只是去探一探,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它而已。”
容疾微微垂了头,边想边道:“书上曾有一计名曰‘调虎离山’,放在此处颇为应景。只是若想将白虎调离陵安宫,似乎有些……”
我去你的颇为应景!这种事有什么好应景的啊!白虎要是出来了,她还有命进去吗?!
尽管心里这么腹诽着,但看着他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模样,清漓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将心中所想讲出来,只是闭了闭眼睛,言简意赅地告诉容疾:“不行,下一个。”
“不然去求北辰上神?就说心下好奇,想见见白虎是何模样?此计或可行得通!”
清漓一双眼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满脸兴奋又颇为期待的容疾,说不出话来。
行得通?通个球球啊!
北辰上神在天宫之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地位仅次于天君,且不说她能不能见到,即便仗着他为人随和答应了她这堪称无理的请求,但那套说辞他就能信吗?连她自己都不信。
什么好奇白虎是何模样,她在招摇山数百年会连个白颜色的老虎都没见过?骗谁呢!她看心下好奇的是他这个常年居于海底的鲛人才对!
清漓突然就开始怀疑自己了,亏得她刚才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这位三殿下能帮自己想法子对付小人,现下看来,她还是靠自己更实际一些。
容疾还在兴冲冲地等着她的回答,清漓终是叹了一口气,告诉他:“此计不通。”
曾经听过的关于鲛人族的那些传闻秘辛不自觉地浮于脑海。
据说容祉殇原本只是鲛人一族的将军,因英勇神武而被北辰上神看中,遂带着他一同征战四方,等天地大定之后容祉殇放弃了天族的尊荣,一心要回鲛人族,可回去之后的境遇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原本他也算得上是荣归故里,可容疾的父亲、当时的鲛人王却并没有给他应有的殊荣,非但如此,还一步步将他的兵权也架空了。
忍无可忍的容祉殇终于造了反,杀了鲛人王取而代之。为免除后患,他还将前任鲛人王的亲族一一斩杀,只除了眼前的这位三殿下。
外界传言是因为容疾不喜舞枪弄棒,也不争强好胜,一心一意扑在了诗书一道,再加上体弱多病,一张脸时常苍白得没有人样,所以才没有被容祉殇除去,反而是被当作了亲善的幌子留了下来。尤其后来他的身体越发不好,总让人觉得命不久矣,所以便更下不去手。
先前清漓听闻的时候还颇为不屑,觉得这定然是哪个说书先生闲着无聊编着玩儿的,但今日过后,她觉得此传言的可信度极高。
能以前任鲛人王之子的身份留在鲛人族,容疾八成就是靠着文弱取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