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她并没有喝过酒,自然也不晓得自己喝醉后是个什么样的德性,更何况她现在连记忆都是乱套的,又哪里还能记得衣裳到底是怎么没的。不过像辰曜说的那般场面,倒也不是不可能。
唉,只是没想到千载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毁于一旦,还是毁在她自己的手里。
丧气一点点爬上了清漓的眉眼,她垂下了头想要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她垂头的一瞬间,却瞥见了辰曜手臂上醒目的伤痕。
几乎是立刻,她想也没想地就扑了过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道还在隐隐向外渗着血丝的伤口,语气里满是急切:“这是上次受的伤吗?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好?”
她的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想要伸手触碰,可指尖终究是悬在了距他手臂一寸的位置。
相比于她的担忧,辰曜本人就显得有些过于悠闲了,哪怕是说起为何尚未痊愈的理由都是那么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原本是该好了,但因受魔气侵袭,再加上被曜心笛乱了心绪,便耽误了。”
他说着这话,还朝着清漓扔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直扔得清漓愈见窘迫。
她承认,当日将曜心笛吹成了那般模样的确是她不好,但好歹她的初衷是好的呀,就这么将过错推了一大半到她脑袋上,他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是,是我不好。那神君就早些休息好好养伤。”清漓微微噘了嘴,心下赌了气,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我寻着我的衣裳就走,不打扰你。”
她的话音刚落,脚步尚未踏出去分毫,腰间便猛地一沉,就那么被那只挂了伤痕的手臂又拽了回去。
“既是你惹的祸,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了吗?”
他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朵都是酥酥麻麻的,连同着半边身子都软了。只是清漓被他箍在怀里,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怎样的神情,便只是顺着本能回答了他的话:“不然你还想要我怎样?”
“不该负责么?”
“该。”
清漓想了想,觉得辰曜说得没错,是以便没有一丝犹豫且斩钉截铁地答了这么一个字。而后又重新拉着他坐在了桌边,仔细地替他上起了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又或是刚才那一拽又将他的伤口撕裂了几分?她怎么觉得辰曜这几道伤口好像更深了些……
等到终于上完了药,清漓望着窗外已然爬到半空的月亮,道了一声:“夜深了。”
屋里似乎在这一瞬间寂静了不少,看着辰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清漓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三个字似乎说得极不合时宜。
“嗯……那个……”
就在她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些面子的时候,辰曜却猛地站起了身,顺便也将她拉了起来:“的确是该休息了。”
他说完,长腿一迈,牵着她一起绕过了屏风,向着这寝殿中唯一的床榻走了过去。
“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