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会有法子将她送出去,倒也的确做到了。先是将她变回了原身,又缩小了数倍,藏在了衣衫里。
这个法子表面看来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妥帖的一条妙计,但问题出就出在某个人的坏心眼上。
既是藏在衣衫里,那么不论是衣袖、衣领、衣摆,哪怕是将她挂在裤腰带上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藏在胸口呢?还是直接藏在了最里层的中衣衣襟内!这个人也不嫌硌得慌!
害得她被拎出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像一只煮熟了的凤凰,连人形都不敢变就一溜烟地跑了。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清漓颇为不解:“难道天权待你也是这般忽冷忽热像是有病?”
“你说谁有病呢?天权才不这样!也就只有那个木头脸会这般待人。”
摇光说完这一句,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就开始了沉思。清漓也无心打扰,一时之间,两个人倒是难得地都静了下来。直到风吹叶动,两片柳叶打着旋儿落在石桌上时,摇光才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大事一般,沉着声音开了口。
“清漓,我记得百年之前你曾信誓旦旦地同我讲,你已知晓情爱为何物?”
“是啊。”
“那现在呢?你还这么觉得吗?”
“不……是吗?”
“唉……”摇光摇着头叹息了一声:“罢了,此等事终须你自己去领悟的,旁人帮不了什么。不过你若是想不明白那木头脸的心意,又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那不如将目光放回到自己身上来。”
“你是……什么意思?”
摇光在清漓心里一直都是没什么脑子的存在,若不是他身边有天权,她是绝不会选择他来做自己的“狗头军师”的。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一旦露出这种极为认真的神情说着什么的时候,她便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听。
大概,这便是一个星君的能耐?
“你傻啊,这两百年间你可不止一次地同我说过,懊恼自己灵力低修为低,普天之下的行当里最适合做的就是拖油瓶。你既如此懊恼,何不想想法子让自己变好,变得成为足以同他匹配的存在?”
清漓听着,愣愣地点了点头,似是明白了,又像是还有些恍惚。然而还未及她细问,摇光叹了一声“孺子可教”便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我还没问完话呢,你去哪儿啊?”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剩下的你自己参悟吧。”摇光转过了身,摆了摆手:“还有人在等着我呢。”
看着他那潇洒离去的背影,清漓觉得,自己似是顿悟了。
摇光说得没错,与其将精力都耗费在猜人心意一事上,终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至于她自己要如何改变……
她缓缓垂下了头,双手在眼前缓缓摊开,复又紧紧握住。
若要改变,解封印便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