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要跟一个人,永远在一起吗?”
再一次轻喃着说出了当初给辰曜的解释,她的眼中也再一次涌出了热泪。
自始至终,她的心愿也不过如此,却为何就这么难实现?
行刑之日定在了五日后,她真的没剩多少时间了。
原本清漓已是无欲无求,只想着若能以一己之身结束这长达百余年的冤孽,换所有人一个太平,倒也值得。可如今,她却仍旧惦念着辰曜,如若就这样赴死,着实有些不甘心。
即便难逃这命运,她也应当尽力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摇光他们在外面究竟如何了,也不知道那不让人省心的主如今又打着怎样的主意要救她出去,更不知道那个掩藏在思落背后的人究竟跟他们有多深的瓜葛。不管怎么样,她也应该把这个消息送出去,让他们多些警醒也好。
只是,被困在这冰冷的方寸之地,她又该怎么把这些告诉他们呢?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大抵如是,清漓正在苦恼的时候,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渐渐传进了耳朵里。这个时候来的,若不是找她麻烦的,便是帮她解决麻烦的人了。
果然,脚步声停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白越同容疾那久未见的容颜。
清漓略显苍白的面容挂上了一丝浅淡的微笑:“果然不愧是二殿下,先前摇光不知上下打点了多少人才能来见我一面,但换作你,似乎就简单多了。”
白越一双眸子盯着她身上被血染红的衣裳,一时没有说话,片刻后才又将目光移到了那张脸上:“亏得他在外面急得到处奔走,你反倒悠闲得多。”
“我也并没有悠闲多少啊。”清漓耸了耸肩,无奈地摊开了手臂:“这被鞭子抽出来的伤口也是昨日才刚结了痂。”
她的话音刚落下去,白越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旁边却突然传来了抽噎声。他诧异地转头望向了那声音的来源,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就见容疾眼眶已经泛了红,眼泪也直在里面打转,抽抽搭搭地看着清漓说了一句:“清漓仙子,你受苦了……”
“喂,好歹也是鲛人族的三殿下,你就这么哭了?”
他这样一说,容疾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抽噎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白越原本就心烦意乱,现下更是忍无可忍,手握着折扇冲着另一手掌心狠狠就是一敲:“闭嘴!若是哭便能救她出来,我当即坐在这里同你一起哭!”
“咳、咳咳……”
许是他喊得声音太大,容疾干脆被喊出了几声咳嗽。清漓原本也是因这抽噎而愣住了,如今终于反应了过来,着急忙慌地便打着圆场:“容疾殿下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的,你可千万别落泪。白越你也收收火气,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着急,但真的放心,我很好。”
唉,可怜她如今已到这步田地,却还要如此心累。
“你很好?”不过白越似乎并不想买她的账,眼睛又往她身上的伤口上瞟了两眼:“你口中的‘很好’便是将自己害到如此境地,还如此狼狈?”
“我是有苦衷的。”
“呵,那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