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跟阿灵的信鸽。
凤凌抬手将鸽子抱在了怀里,照例先轻抚了几下安抚它的情绪,然后将它腿上绑着的纸管取了下来,里面的纸条上如往常一样,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五个字:“有事同你讲。”
诚然圣女是一个格外辛苦且不得自由的行当,即便阿灵住的客栈同她住的圣女府在一座城中,且还相隔不远,但鉴于每次出门都要翻窗且还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凤凌决定要用飞鸽传书这种稳妥的法子。
她才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探听完了阿灵与辛落尘的故事所以再懒得跑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距离很近,不论是阿灵还是她自己,每次传的书信里都只有极简短的几个字。大概是不想浪费笔墨,但不想浪费笔墨又怎么能够把事情说清楚呢?故而便只有增加频率。虽然这么短的距离这么短的几句,让她觉得这只信鸽很是不容易,但凤凌还是绑上了信再一次放飞了它。不过放飞之前还是又轻抚了几下的。
天空之中,那信鸽扑腾了两下翅膀,叫声听来有几分凄惨。
她的信一样很简单,只有三个字:“信上说。”
片刻之后,信鸽在凤凌期待的目光中再一次飞了回来,临进窗口之前身子晃了晃,掉了一根毛。
展开纸条,阿灵的字迹闯入眼帘,凤凌只扫了一眼,便将方才就备好的纸笔推到了一边。抬手轻轻拍了拍正在休息的鸽子脑袋,在它稍显诧异的目光中将它放进了笼子:“歇歇吧。”
话音落,她一个翻身,自己出了窗。
阿灵不愧是同自己朝夕相处了两年的丫头,清楚知道什么才能吊起她的兴趣,也清楚知道什么能叫得动她。
方才她传来的那封信上依旧只有简短一句话,写的是:“辛落尘跑了。”
去客栈的路上,凤凌凭借着自己多年听书看话本的经验,对于阿灵的五个字展开了想象。她以为,辛落尘是一个意志不坚的人。他当初离开都城是因为阿灵,如今跟到客栈也是因为阿灵,那么今次“跑了”,大抵也是为了什么人。阿灵尚在客栈中,那么这个人便不会是她,那么除了她,凤凌能想到的也就只有……
轻轻点了点头,凤凌颇感欣慰,他终于还是信了自己是个断袖啊。
到了客栈,翻进阿灵房间里,却发现空无一人,直到她寻出去,才发现那丫头正在大堂里喝着酒。
啧,她可从来不喝酒的。
凤凌紧走了几步,夺下了阿灵已然送至嘴边的酒杯,面上有些气恼:“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阿灵抬起有些迷蒙的双眼,那双眼里似是都溢满了酒气:“那又怎么样?我如今只是南忆国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还不许借酒浇浇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