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满怀期待地去了一趟怡槿园,没有从付天卿那里得到什么也就算了,最终还将自己的锁给丢了。
虽然那把同心锁原本就是为了当初那一纸婚约而生,付天卿说的也没什么错,婚约不在了,那把锁便也失去了价值。但她觉得,这并不能成为她失去那把锁的理由。婚约不在了又如何?那把锁制得那么精致,当个摆件儿都是好的啊,没想到付天卿居然就这么小气地收了回去。
诶,他不会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着将那锁当作定情信物交出去吧?那可不行!虽然仅仅跟了她几个月,但她凤凌认定的东西,可没有易主的道理。
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凤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然而就在她拍案而起准备去找付天卿理论的时候,却又突然泄了气。
面前的桌子上是他那天放在她掌心的花瓣,早已经不见了当日的粉嫩,如今的样子就像是路边的枯叶,真是让人半点怜惜之心都起不了。凤凌突然就想歪了。
他给自己这花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以花瓣暗示她?暗示她就像这花瓣一样,过了花期就只能零落成泥?好啊,果然是看上了不知谁家的姑娘吧。
可自己若是就这样贸贸然地去质问,是不是又显得没有道理呢?说到底他们之间早已经没了婚约,即便婚约还作数,与付天卿有婚约的也不是这个冒牌的她,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呢?似乎……什么身份都不合适,她还是……
“喂!在想什么,一张脸怎么能皱成这样?”一颗枣正正打在凤凌脑门,打断了她脑袋里的思绪,她气愤地将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树杈上,恨恨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枣。
“白公子鬼鬼祟祟的本事真是愈发高明了,你就不怕那树杈承不住你!”
轻笑了一声,白越一跃而下,脚尖缓缓落地:“我试过了,这树杈承得住我。不过若是换了你,就不一定了。”
凤凌狠狠抬手将枣核扔了过去。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白公子直说吧,你这次来又是有什么事?”凤凌重新坐在了石桌边,没好气地冲着白越问了一句。
说实话,虽然距离上次己经过去了几日,但她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将白越带去了怡槿园,付天卿才会那么生气的。让她费心费力没脸没皮地哄他这些事就不提了,但被他索走了同心锁这件事却不能不提。一定是因为白越,否则他不至于那么小气且无情,被扑倒了都不松手的。
反正不管事实究竟是怎么样,凤凌是打定了主意将这笔账算在了白越的头上。
“啧。”轻轻撇了撇嘴,白越展开手中折扇:“几日不见,不想我也就算了,竟还这样待我?好歹也相识那么久,真是没良心。”
“我没有良心?!”凤凌用手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反问了一句之后,冷冷的笑出了声:“白公子,到底是谁没有良心啊!我好心地带你去见付天卿,你倒好,惹火了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让我怎么收拾?现在反倒来怪我,真是不讲道理。”
他一句话惹得凤凌火冒三丈地控诉,白越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妥协:“好好好,算我错了。”
“什么叫算你错了?就是你错了!”
“好。”白越继续妥协:“是我错了,我有话要问你。”
因着他认错态度良好,成功将凤凌心里的愤怒稍稍抚平,她挑了挑眉,瞅了他一眼:“什么话?”
“那位付将军……”白越摇着扇子,沉吟道:“他有没有见过你面纱下的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