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而已，若凤凌姑娘想听，在下可为南安代劳。”

凤凌正遗憾不能听得故事全貌，身边安静了许久的天权缓缓开了口，让她一瞬间又重新提起了兴趣。她兴奋地点了点头，看着天权轻轻整理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书卷内页，已摆好了讲故事的架势。

“说起来那周圆所谓的手段不过是极擅自荐枕席罢了，据说管辖怯铃村的大小官员已被她荐了个遍，那些官员一高兴便将村长的位置给了她。这些年她搜刮了不少钱财，在村民中的口碑也不怎么样，可无奈吹枕边风的功夫了得，每每有村人越级告状，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她根本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这一次怯铃村摊上了这样的病症，寻常村长大抵是要忧心一阵的，不论是为村民还是为自己，但她倒是个少有的‘奇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趁此机会搜刮钱财。”

照天权所说，那周圆在病症突发之时，即刻便用这些年明里暗里各种手段得来的钱财将方圆百里可以买到的药材都买了干净，然后高价卖给村民。怯铃村虽然本就富庶，但也禁不住一两药就卖几十两银子的，周圆此举真是惹得民怨四起。

后来眼见病症越来越严重，上面要她以身作则，要亲身到病人家中探访，她担心自己也会染了病，便只打发了几个村民前去，直到发觉怯铃村真的待不下去的时候，她卷了钱一走了之。

凤凌听完了这故事，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她本以为这周圆该当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却没想到有的竟全是歪本事。如此想来，最后能有一个那样的结局，怕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过有一点她倒不是很明白，凤凌低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懂就要问。于是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她望向天权的眼神中满是求知：“自荐枕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听你的话，似乎很容易便能取悦别人？”

天权脸色变了几变，表情含了几分复杂，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准确一点来说，能否取悦到别人，要看这枕席究竟是谁荐的。”

“这样啊……”不知想到了什么，凤凌猛地转头看向了付天卿，真诚发问：“那你以后生气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来取悦你？”

“噗——”

“咳咳……”

辛落尘一口茶喷了出来，天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白越攥折扇攥得死紧，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众人的反应真是让凤凌莫名其妙。但她仍旧望着付天卿想要等一个真诚的回答。

但这个人的反应好像更奇怪，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也就算了，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凤凌不在意，但怎么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了呢？

即便如此，她倒一向是个执着的人，不论什么事情都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于是她又拽着付天卿的手臂晃了晃，催促着：“你说话啊，若是我自荐枕席到底能不能取悦到你？”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