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感叹自家爹娘实在太穷,她的衣裳全都是粗布麻料颜色暗淡,一件像样的都没有。但此时到还真是庆幸手里有这么几件存货,不至于在她想趁夜越货时连身行头都没有。
走到最里一间时,裙装上半身已经褪完,就剩下里头一件肚兜,她正准备把腰间系的带子也解开,却在这时,就觉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的洞府里居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袍,头束玉冠,才一现身,润雅之风扑面而来。
两人五步距离,面面相觑。
“君无念!”西陵瑶磨着牙狠狠地挤了句:“草泥马!”
来人正是君无念,原本还因来的时机没选好而觉十分尴尬,可尴尬的气氛立即就被西陵瑶这句骂给破坏掉了。他皱着眉道:“一个小姑娘,怎的总是出口成脏?”
“你比我好哪去?对,你不出口成脏,你是直接动手啊!第一次见面把我推倒,第二次见面看我脱衣裳,这可真是能动手就尽量不吵吵。君无念你要是看上我了你就直说。”
他摇头,“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看不上我你特么的还三番五次爬我的床?”
“我什么时候爬你的床了?”这简直没处说理去,这丫头俩月没见,睁眼扯瞎话的本事又涨了。
“那你现在干啥呢?”西陵瑶往自己身上指了指,“我都脱成这样儿了,在床上还是在地上,有什么区别吗?”
“我……”
“第一回,三更半夜的到野地里找我;第二回,三更半夜的到我洞府里来找我。君无念,你到底想干啥?”
“我……”
“我本来没想讹你,可你也不能没完没了吧?既然你一点自觉性都没有,那就给个说法吧!现在这个情况咋整?”她摊摊手,“咱俩脱也脱了睡也睡了……”
“谁跟你睡了?”君无念百口莫辩,他现在就有一种想要自戳双目的冲动。七百年修真岁月修心养性,他能做到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时都处变不惊,却唯独在这丫头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被气得失态,气得肺都疼。
可是再想想,人家说得也没错,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他自己惹来的祸事,是他把人家姑娘推倒在草地上,现在也是他选错了时机,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人家换衣裳。他无奈地叹了一声,低下头,对西陵瑶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那你说说,错哪儿了?”西陵瑶抓过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禁不住又多看了君无念几眼,再吸吸快要流下来的口水,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半点儿都没有女儿家该害羞的自觉。
君无念真是头一次见着过这样的女子,七百年了啊,他从不近女色,就连交好的女修都没有,难不成是他远离世事太久,现在的女子都开放成这个样子了?这丫头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被人占了便宜的样子,这么一比,到显得他像个大姑娘。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他主动承认:“我错在当初不该利用你来躲避追击,也错在不该看到不该看的……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也没脱多少!”他还是不甘心。
“你还想我脱多少?”西陵瑶抓起个枕头就撇了过去,“你就错这两点?君无念,你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三更半夜的,你突然跑到我的私人洞府里来,对这事儿你就一点解释都没有吗?你这人是不是一向如此?还谦谦君子呢!我看就是行为不端、空有其表,实际上就是个半夜往女修洞府里摸的淫贼!”
“我没有!”君无念大惊,立即辩解——“我修道七百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夜里进入女修洞府。”
“以前是白天进的?”
“白天也没进过!”他急得直跺脚,“我怎么跟你就解释不清呢?我不管白天还是夜里,都没进过女修洞府。也不对!”他甩甩袖,“白天进过,但那是同门之间交流道法,绝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所为。西陵瑶,我君无念不是你想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