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青养在身边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方刹冷哼一声,再将许眉托起,这才对左中延道:“走吧,回头让公孙秋把这洞府也给拆了,也省得日后瞧见了心里就烦。”
左中延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两人在走出洞府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周泰居然等在下头。左中延同方刹摆了摆手,示意其自己处理,自己则带着弟子腾空离去。待方刹从虹上下来,周泰赶紧就迎上前,看了许眉一眼,这行礼道:“不知晚辈可否将小徒带回去?她伤得极重,晚辈要尽快为其医治,晚了怕是要耽搁。”
“你会为她医治?”方刹差点儿没听乐了,“且不说这种根本是已经死了的人你医不医得活,就凭你能把人从半空中打下来,摔碎了一身十几处骨头这种所为,你此时还来与老夫谈医治?”方刹摇摇头,也无意太过为难,只对周泰道:“你且回去吧,人老夫要带走,此事休要再提。”
周泰一怔,心下不甘,硬着头皮继续为自己争取:“大长老要带走小徒,怕是……怕是不妥。之前公孙宗主也说了晚辈与这小徒之事,实不相瞒,晚辈与小徒相处多年,彼此间已倾心相许,所以晚辈有心收小徒为侍妾,已经得到她父亲和家族的同意。所以这个事,还望大长老能行个方便,成全我二人一番美事。”
“哦?”方刹很是有几分诧异,“小辈,你可有道侣?”
周泰摇头,“晚辈并没有道侣。”
“既然没有道侣,那与你倾心相许的女子,你就给她一个侍妾之位?”方刹很苦恼,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越来越不懂、也越来越好奇爱情这个东西了。可再不懂,眼下对于周泰说什么倾心相许的话,他也觉得纯特么的是在扯蛋,于是冷冷地道:“这人老夫肯定是不能给你了,但你既然提及她父亲,也好,那就把她的父亲再叫到天道宗一次,老夫到是想看看,她们家是想攀一个结丹小辈的亲,还是想攀上老夫的一份交情。”
周泰心头甚凉,结丹与堕凡之间,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能不能凝婴都要借助与许眉双眉,堕凡的事情,根本是想都不敢想。他苦着脸,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求大长老成全晚辈吧!晚辈凝婴在即,我师徒二人功法契合,一旦成双修之好,凝婴机率将提至七成。大长老,晚辈若能凝婴,那也是宗门之幸啊!大长老肯定也希望宗内能再多添一位元婴修士吧?”
他搬出宗门大义来堵方刹的嘴,可方刹却并不这样认为,他告诉周泰:“天道宗不差一个元婴修士,虽说今日废了两个,但于宗门来说也并没有任何实力上的影响。当然,高阶修士肯定是越多越好,虽然不缺,却也不会嫌多。但天道宗一向不喜心思恶毒行事狠辣之辈,方才的事想必你也看明白一二了,纵是墨丹青和那万绝,犯了错也是要受到惩罚的。你觉得凭你要挟座下弟子双修,又心狠手辣到能将人从半空中打落的心性,有资格做天道宗的长老?要修道,先修心,老夫念你是凝婴心切,不与你这小辈过于计较。另外,一味的借助外力,于凝婴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你不妨修心养性,好好悔悟一番,许还能有些收获。老夫言尽于此,你若还执意与老夫交恶,那老夫也不介意与动与你过意不去。”
方刹扔下这番话,身形一动,瞬间原地消失。
周泰愣愣地站着,心里将方刹的话想了又想,是又无奈又觉后怕。
他是绝对不敢与方刹交恶的,看来凝婴一事,还是要另想办法。那许眉……罢了,是她自己命好,得了那样的大人物庇佑。方刹说得对,许家虽看中他一个假婴境界的修士,但若能与堕凡大长老攀上交情,那是比与他结亲强上千百倍的,他跟人家比不了。
周泰重重地叹了口气,失落离开。
天罡大陆之东,有湖泊以华胥为名,被世间修者奉为天下之母。
据说这片湖泊自大陆诞生之日起就自然而生,而这天地间出现的第一位有灵根者,便是从华胥湖里走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是由谁所生,就连他自己也只认华胥湖为母。他自醒灵根,创功法,摸索道途,一步一步尝试着改变身体规律。从凝气到问鼎,无人授业,全部自行摸索。他从华胥湖生,又于登葆山得道升仙,是天罡大陆史料有载的修道第一人。
华胥湖中心位置,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一名红裙女子正静静地趴在石头上,伴着此刻日落,渐渐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