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念替她出了主意,“照常葬入祖坟,将西陵问天扬了就是,只要祖坟里没他就好。”
她觉得此主意甚好,于是拜了三拜,方才将那二人尸体收入储物袋中。
“咳咳。”边上传来两下咳嗽声,是那种十分明显的假咳嗽,谁都能听得出提醒的意味。声音是灵狮发出来的,西陵瑶扭头去看它时,就收到灵狮从神念中传来的一句话:“老大,别光顾着谈情说爱,下头那府里还有个敌人呢!”
“哦。”她方才想起,“是哦,下头还有个敌人呢!”说着话,拉着君无念向祖宅靠近,再伸手指过去——“夫君你看,那地方有座大阵,上头有堕凡修士的气息,很是牢固,既然只由化神修士来开启,我跟灵狮也攻不进去。”
君无念往那处淡淡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也没见他如何费力,只广袖一挥,那笼罩在祖宅外围的淡淡混沌之气就被他一挥而散,西陵祖宅重新清晰地展露出来。
下方院子里,那化神修士被西陵瑶一颗炮弹镶进墙里,就露了两只鞋在外头。西陵瑶仔细找了半天方才有些眉目,伸手指着废墟中的一双鞋大声道:“你看你看,是不是在那里?”
灵狮此时自告奋勇,大吼一声就冲了下去,三拱两拱就把那红发修士从墙里给叼了出来。“老大!是在这儿呢!他把墙都给砸塌了!”说完,这才叨着人飞到半空,一脸谄媚地放到君无念面前,然后继续在边上跪着。
西陵瑶觉得忒没面子,她收的宠物性格一点儿都不像她,宠辱不惊什么的,一点儿都体现不出来,到是巴结谄媚这种勾当干得十分顺溜。
再说那红发修士,他其实被镶到墙里时人还是清醒的,虽然西陵瑶幻化出来的那门大炮让他傻了眼,直到自己被一炮轰飞都没琢磨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可这一炮轰下来的气势虽足,却到底只是出自个筑基修士之后,他是被镶进墙里了,却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实质性的损伤。外伤什么的不少,形象也狼狈了些,可修士的根本却没怎么伤着。
他当时也给了西陵瑶一下子,那一下他断定就算不能将人打死也必是重伤,于是就打算从墙里钻出来看看。可他这身子还没等从墙里挪出来一半呢,远远地就瞧见阵外的天空中飞来一位白衣天人,好看得就像太阳都得为其让路。那人将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女孩接到怀里,两人不管不顾地在空中对望,甜到了骨子里。
红发修士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眼瞎了,就跟六阶灵狮一样,他也觉得自己是瞎了。不然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看到那位凉国的上尊?纵是他从没见过上尊真身,可君无念的大名太响了,这天罡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除凡人以外,还能有不知道他的人吗?肯定没有。
红发男子一眼就将君无念给认了出来,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不容易挪出来的身子又缩了缩,缩了回去。最后两只脚卡在外头,露了鞋,怎么都缩不进来。
他想起那黑衣女子和西陵问天曾提醒过,西陵家那个全五行灵根的孙女来头不小,不但凉国六大宗门都护着她,就连天道宗也插了手,甚至天道宗宗主还带来了上尊君无念的传形玉简,明摆着为那丫头撑腰。
他最初信了,也默许了西陵瑶离开,甚至当西陵瑶再回来、又拿出了那么多好东西,他心里依然想着东西到手就放她走,绝不横生事端,以免给自己惹得杀身之祸。
可惜,是福不是祸,是祸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他有意放人,人家却并不想就这么算了,区区筑基敢跟化神翻脸,人家仗着的,是背后的问鼎。
眼下他窝缩在坍塌的墙体里,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是竖立着的。恐惧从心头无限蔓延,至了每一寸经脉,寸寸要命。
更要命的,是他听到那西陵家的小孙女跟上尊君无念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最要命的,是他听到上尊君无念此时此刻刚好在说:“阿瑶,你先前不是问我这场仗打得可还行么?恩,还行吧!除去修为本身限制住的伤害程度之外,还有一些细节技巧你需得注意加强。来,就以下方那人为例,为夫亲自指点你如何以筑基修为去战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