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伶躺在我的怀里,眼睛已经肿了,鼻子一张一合不停的抽泣,嘴里像梦呓似得不停的喃喃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跟蚊子叫差不多,只有在她身边的我能够听见。
蓝伶父亲蹲下身,一手用力揪住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扬了起来。
“嘿嘿,你这个贱女人,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蓝伶他爸突然冷笑的说道。
蓝伶她妈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尽量避开男人的眼神:“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蓝伶她爸再一次把她的头给提起来,让她正视着自己:“那个男人是谁?”
“你说什么,我听不……啊!——”
“啪!——”又是一耳光。
蓝伶她爸捏着眼前这个女人红肿的脸:“趁老子不在家的时候在家里偷男人,尾巴还不清理干净?”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条男士内裤,用力甩在她的脸上,“这他妈是谁的?!老子可不记得我有这种颜色的内裤!”
蓝伶她妈神色变得慌张起来:“这……这个是……”
“还特么的想找借口?!”男人瞪着赤红的眼睛,拽着女人的脑袋往旁边茶几上面磕,“咚、咚、咚、咚……”
蓝伶她妈的额头流出血来,已经哭出了声,嘴里骂道:“你这个恶心的男人!天天在外面赌、赌、赌,我不出去想办法,难道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吗?!”
“草,你还有理由了?!”蓝伶她爸拽着女人的头发,又是用力往旁边磕了一下,醉酒的他模样就像个疯子,“嘿嘿,而且,居然让你瞒了我十几年,你够可以的啊?”
女人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小了:“不是,就是最近两年才有的……”
“哦?是吗?”蓝伶她爸摸了摸自己裤兜的口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
他将那张纸摊开、摊开、再摊开……这似乎是一张医院的意见报告。
蓝伶她妈看见这个东西,猛然瞪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蓝伶她爸指着那张纸上的字,面目狰狞的对她吼着:“你给老子生的这个女儿都不是老子亲生的!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找的野男人?!”
我呆呆的望着他们,那一刻,我觉得周围安静极了。怀里的蓝伶听到这话,停止了哭泣,停止了颤抖,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男人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指着我怀里的蓝伶:“这个小婊子,也是你在外面不知道跟谁一起生的野种!还让老子傻傻的养了这么多年!”
蓝伶她妈瘫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似乎是认命了,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一样。
“要不是老子高明,去做了亲子鉴定,老子到现在都还在被你瞒在鼓里。”蓝伶她爸拢了拢衣袖,又踹了女人一脚,最后朝我们走过来。
我见她走来,心里害怕极了,将蓝伶抱得更紧。
他走到我们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灯光,黑影将我们的身子彻底盖住,他的面庞像是魔鬼一般的扭曲,那是我们有生以来见过最可怕的嘴脸。
蓝伶靠在我的怀里,往里面更缩了缩,楚楚可怜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不过,这个野种倒是生得挺水灵的,才十三岁,模样就这么勾人,长大以后一定是跟你妈妈一样的狐狸精。”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大手向我们伸出,将蓝伶从我的怀里拽了出来。我冲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不停用小拳头砸着他:“放开她、放开她!……”
他撇了我一眼,骂了一句:“小屁孩,滚开!”我被他用力一脚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