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浑身上下给洗干净,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其他人的味道!”玄聿的手劲一点一点地放大,随着隐隐骨骼错裂的声音,丁飘零额上的汗不断地密集,竟似要将她生生扼杀。
被他这样扯着,只觉得疼痛得厉害,下颌处的肌肤逐渐发烫厉害,似乎就连那层皮,都被他不遗余力地撕扯下来。
眼泪在眼眶中不住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流出来,沙哑着声音,她一字一句地道:“又、不、是、我、想、要、的!”
凭什么这么说?如果她有的选择,如果她有抵抗的能力,如果她……
可惜,她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他这么说!而且,他昨夜拜完堂之后根本连人影都不曾出没。这样做,他不觉得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吗?
似乎是有感于她的话,又似乎是被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强烈悲伤所创,玄聿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转而覆上她的樱唇,在上面缓缓摩挲。由左至右的触碰,似要将上面被留存的温度使劲地抹除。而他眸中的温度,似乎灼热了几分。
“玄……玄聿……”惊于他的突变,丁飘零用手揉着被他掐疼的肌肤,困惑地望向他。
“丁飘零?”似是玩味般,玄聿紧抿的唇畔露出一抹笑意。那笑,竟似要将万物消融。
“嗯?”望向那一双深潭般的蓝眸,丁飘零任由自己陷入其中。眼前白衣翩翩的男人,眼前蹲下与她平视的男人,眼前与她就在咫尺之遥的男人,是他的夫君,是她今生的归宿,是她期盼了整整八年之久终于如愿以偿下嫁的男人……
他真的很出色,十足一个走到哪儿都能够得到女子青睐的男人。
然而,对于她而言,却并非是由于他殷富的身家,更并非是由于他秘密掌控的政权,而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漫不经心般的随意,那股在玩世不恭遮掩下最真实的性情。他的身上,一定发生着什么,让他以此来掩盖。很奇怪的感觉,分别八年,明明该是两个最陌生的陌生人,可是她对他,却仿似天生便该熟识似的,竟能够感受到他心中掩埋的落寞与伤痛。
“丁飘零,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偏要嫁给我呢?我真有这么好,竟然令你非君不嫁?”状似揶揄,玄聿不动声色地探问着,拇指依旧暧昧地摩挲着她鲜艳欲滴的唇畔。
“你早在八年之前就说过要娶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撩起手腕处的玉镯,让那剔透的光泽瞬间入了眼前之人的眸。
其实,她对他的爱,无关乎他好与不好,只是,心底一旦认定了,便再难更改。而且那个时候,当全天下的人都弃她而去之时,当受尽所有人的欺凌,当全世界孤单地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只有他,站在她的身边,说等到她及笄,便要迎娶她。
“给本公子记着,她以后就是本公子的女人了。如果她身上少了些什么,或者多了些什么青青紫紫不该有的,你知道后果吧?”
因为这一句,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娘亲不在了,原来依旧还是有人会记挂着她的。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这般浮萍无依。”
因为这一句,她选择深深地依赖他。
“她,丁飘零,以后就是我玄聿的人了!”
因为这一句,她的心彻底地沦陷,其他人,再也无法攻入她的心房。
这些,他难道都忘记了吗?
“原来你就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啊。”望向那只质地粗糙的玉镯,玄聿的桃花眼中露出一抹淡笑。原来,竟然是她。他几乎都忘记那件事了。只不过一句戏言罢了,虽说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天下为证,可经过这八年,也早已被他忘记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