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终有一日,他会知道当年的一切!
拿起酒壶,他灌了一口酒在嘴里:“我有时候都在想,我为什么要姓凤。我要是不姓凤,该有多好……”
宋轻看着凤笃,才发现他并不是天生的一张面瘫脸。
他只是已经形成了一个保护色,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来掩埋仇恨,来维护自尊,来遮盖脆弱。
她没那温声细语安慰人的习惯,只抬起头,望着天空,突地问:“你说,当你抬起头的时候,能看到什么?”
凤笃闻言抬头,道:“月亮,星星。”
宋轻突地就笑了。
凤笃转过头看她,不解:“笑什么?”
宋轻缓缓地道:“明明这天空中,最多的是漫漫孤寂的黑夜啊。”
可是人们的注意力,却永远在明亮的月亮和星星上,而忽略掉了那背后无穷无尽的黑。
凤笃抬起头,遥遥望着夜空。
身处黑暗,谁人不向往光明呢?
好半晌,没听到身旁人的动静,他转过头,就见宋轻不知何时闭上眼,已经睡着了。
……
凤家,夜深人静。
一道黑影突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之后,轻车熟路地破解了书房的禁制,进入屋内。
只是他才刚刚进去,房门就突地合上,屋中的灯火全都亮了起来。
凤玄墨手指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抬起头来,道:“富叔,在找什么?”
富叔震惊地看着屋内的人:“主君,三爷,你们……”
怎么会在这儿?
凤老爷子沉着脸,胸腔微微地起伏着,即便平日里已经喜怒不形于色惯了,然而此刻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老三说内奸是你的时候,我还不肯相信,没想到,只设了个套,让你偷听到我跟老三的谈话,你就这么主动地自投罗网!”
富叔连忙喊冤道:“主君,您说什么呢?什么内奸,我不知道啊!”
他低眉垂眼,依旧跟平常一样,老老实实,兢兢业业,换谁都看不出有一点的奸心。
凤玄墨手上动作一挺,抬起头来看着他,唇畔带笑,笑意却是冷的。
“当初将凤万伦、凤万山引荐给二爷的人,可是?”
富叔听到这话,愣了愣。
“让大家以为凤家兄弟是二爷的人,而你不过是个引荐人而已,谁都怀疑不到你,可对?”
富叔皱着眉,哆哆嗦嗦地道:“三爷,三爷您可是冤枉我了,是那凤万伦、凤万山想要求见二爷,我贪钱做了个中间人,可跟他们没关系啊。”
凤玄墨不急不忙地道:“既然没关系,那我回来之后跟老爷子说起那两兄弟交给我一个东西,你又心虚地来找什么?”
“我……我是白日里落了东西……”
凤玄墨打断他:“富叔,你该知道,就你私自进出书房一事,已是死罪,我们在这里,不是听你狡辩的。”
富叔闻言,顿时直起身子,不再唯唯诺诺:“没错,凤家的内奸,是我。”
凤老爷子气得快背过气去:“为何,为何啊?你是凤家的大管家,跟了我三十几年,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你为何啊!”
富叔冷哼一声:“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