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沈竹溪不急不忙地道,“我暂时是不会跑的。”
这一时半会儿,没有哪里比这梨园地牢更安全可靠的地方了,外面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他呢。
不过要说对宋轻的不良居心,这倒是有一点。
他也不能白白帮忙不是吗?
见宋轻迟迟不开口,他吊胃口地开口道:“有野史记载,当初那天罗老祖,并没有死……”
宋轻骤然抬头,等着他说后面,他却闭了嘴。
她有些恼恨地瞪了沈竹溪一眼,觉得这家伙着实可恶。
沈竹溪看着她那生气的模样,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难得呢,这丫头还会生气呢。
宋轻抬步,往外走,开口道:“备酒!”
不就是喝酒赏月?
喝就是,赏便是了!
……
书房里。
洛羽提着笔,正在全神贯注地写着字。
只是写着写着,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他抬起头,看了看屋外。
他知道宋轻来梨园了,她到的第一时间,他便立马知道了。
于是他等着她过来找他。
可是左等右等,等得天都黑了,他都有些不耐烦了,却始终不见她的影子。
难道她来梨园,不是来找他的?
洛羽将笔随手一放,快步出门。
路过回廊,正看到紫苏她们端着酒水菜肴,往湖心亭的方向而去。
他叫住了她们:“你们去做什么?”
紫苏冲着他行了个礼,回道:“右侍卫长让我们备些酒菜送过去。”
阿右让送过去的?送去给宋轻的?
宋轻若要喝酒,为何不来找他?不来找他,那是跟谁喝酒?
总不能,跟阿右?
他神情一凛,顿时跟了过去,步伐如风,有些些急。
才一到湖边,就遥遥看着湖心亭里坐着两个人。
女子身形窈窕婀娜,秀气冷清,隔了很远的距离,都能勾勒出她的轮廓曲线。
是宋轻。
这模样,他绝不会认错。
而在她对面,坐了一个男子,男子一身青衣,气质卓绝,一股书生意气,瞧着姿态温润儒雅。
而且那人,洛羽仔细地瞧了又瞧,绝不认识。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恼羞成怒的滋味,像是夜晚里酸涩的凉风往骨头里塞似的。
不是跟凤玄墨情深似海吗?不是对他念念不忘吗?
怎么转头的功夫,便和另一个男人,在凤玄墨的地盘上卿卿我我?
再一想那日上官慧爬上他床时,她那冷淡的反应,心中的恼怒越发明显。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的?
看来到底是他想得太多,他竟有一瞬间,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心,甚至不惜用这种身份来接近她。
可她呢?
用实际行动,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