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他缓步走了进去,才一进门,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来了?”
那家伙似乎等他许久了,并没有太意外的神情。
凤玄墨抬起眼眸,看了眼沈竹溪,有时候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人才。
“你倒是知道,我会来找你。”
“你若想起来,必然会来找我。”沈竹溪放下书,微微一笑,很是笃定。
他自己有多大用处,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目光在凤玄墨身上一扫,见他周身气场,与之前所见,已然有了许大不同,顿时眉梢一挑。
果然,真的假的,一目了然,都不需要多做思考。
“看这模样,费了不少代价吧?”
想要找回记忆,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啊。
凤玄墨略略地扬了扬下巴,神情优雅岑贵:“这好像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吧?”
沈竹溪略带遗憾地道:“我倒是希望你永远都别想起来。”
那他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呢。
凤玄墨可太清楚这小子脑袋里想些什么了,顿时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是觊觎我的女人,上瘾了?”
沈竹溪勾了勾唇角,笑意散开:“凤三爷这话说得可不太对,只要她一日未与你拜堂成亲,一日未与你洞房花烛,谁知道最后是谁的赢家呢?”
凤玄墨突地觉得,自己来这里,就是个错误。
转过身,就要走,却被沈竹溪开口叫住:“凤三爷可是在查毕坤?”
凤玄墨顿时顿住脚步,而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幽幽落在沈竹溪身上。
“别那么看着我,”沈竹溪嘴角微微一翘,“帝师学院的名单我之前可都给得差不多了,就差毕坤了。”
所以如果要出事,必然是这颗雷炸了。
凤玄墨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留下他?”
沈竹溪耸了耸肩,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既答应给你一半名单,也给了你一半,给谁留谁,是我的自由吧?”
可这话说得,实在没什么信服力。
沈竹溪考虑事情,会只跟随自己的心意?
凤玄墨只略作思忖,便想明白了:“你想在手里留一些重磅筹码,方便跟我谈条件。另一方面,若是你直接把毕坤招出来,那上官家那边,必然会联系到你身上,那就更不可能会放过你了,是吧?”
沈竹溪觉得跟凤玄墨说话,就是太没意思,心里的想法全都被猜了个正着。
不过这种针尖对麦芒的交锋,又叫人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他含笑悠悠地道:“你既知道毕坤是上官家那边的人,那又何必来找我?”
凤玄墨沉了沉眉眼,没说话。
沈竹溪明了:“是不是,他不肯招?”
毕坤是经过改造的人,那改造的过程,才叫一个生不如死,可比受刑更是难挨。
他连那种痛苦都挺过去了,就更别说是现在这种小儿科了。
沈竹溪道:“他是不会背叛上官慧的,因为他是立了毒契的,一旦叛主,就会立马暴毙而亡。”
“毒契?”凤玄墨愣了愣。
沈竹溪突地抬起眼眸,笑眯眯地道:“三爷若是让我见宋轻一面,我就告诉你,如何让他开口,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