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返回星河花园秘密养伤。
医师很严肃地向云悠悠交待各种注意事项和禁忌。睡眠时间、洗澡频率、各种忌口以及……严禁夫妻生活。
最后一个事项还反复叮嘱了三遍。
云悠悠站在大床旁边,脑袋越垂越低,只露出两只红通通的耳朵尖。
闻泽穿着宽松的黑色棉质大袍子,靠在床头,脸上挂着温和平静的淡笑:“35天,忌口,忌夫妻生活,知道了。”
云悠悠偷偷瞄他一眼,见他脸不红心不跳,把那四个字说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因为失血,他的脸比平时更白,像一块散发寒气的白玉。唇色也淡,唇形显得棱角分明。清清冷冷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禁欲。
送走医师之后,云悠悠忽然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站在床边,脸颊一点一点又开始发烫。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四个字。
闻泽低低笑了一声,嗓音懒懒散散:“别老想着夫妻生活。”
云悠悠就像被雷劈了下:“!!”
她很想辩解一下自己想的不是夫妻生活,而是禁止夫妻生活,但是这么一说好像更加奇怪了……
她果断转移话题:“殿下!这段时间您只能喝营养液,我会严格监督!”
“嗯。”闻泽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语气颇有一点嫌弃,“平时吃的那些东西和营养液也没什么区别。”
云悠悠:“?!”
不愧是吃腻了山珍海味的万恶封建资本家。
“躺下来。”闻泽拍了拍身边。
他的姿态过于自然,让她短暂地迷糊了一下,感觉就像回到了当初――在这间大花园里,她有太多太多穿着小白裙为他提供服务的记忆,身体已经非常习惯了。
她下意识“嗯嗯”点头,转身坐在床沿,收拢双腿,把大拖鞋整整齐齐地脱在床边,然后乖乖躺到他的身旁。
受伤的闻泽存在感依然和平日一样强。
他的体温和气息就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一下就网住了她这只弱小的飞蛾。
她的心脏漏跳了两拍,下意识地叮嘱他:“您别动。”
闻泽失笑:“我没动。”
“哦……”
她放在星空被里面的手臂距离他的身体大概有三厘米。照理说,距离三厘米的两个物体应该不会发生任何物理或者化学方面的反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靠近他的那一侧手臂就像爬上了带电流的小蚂蚁,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得不得了,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面最细微的波动。
想说的话很多,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见到西蒙了?”他问。
“嗯嗯!”
闻泽喉结滚了几次,薄唇扯开,又合上。
片刻后,他用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平淡地问她:“西蒙好看还是我好看?”
云悠悠有种奇怪的直觉,觉得殿下真正想问的似乎并不是这个。
不过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问题。
她飞快地思索了两秒,很有求生欲地回答:“殿下,哥哥长得美,您长得帅。”
“啧。”
他静默了半晌,若无其事地开口:“躺那么远,是顾忌西蒙?”
云悠悠转头看他,见他微垂着眼睑,失去血色的面容看着有些落寞。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酸涩的小手轻轻揪了一把,赶紧摇摇头向他解释:“不是的殿下,忌的是夫妻生活啊!”
话一出口,恨不得拿个胶布把自己的嘴巴贴上。
心里想的明明是顾忌殿下的伤,怎么话从嘴里出来就变这样了!
闻泽:“……”
云悠悠紧紧闭上了眼睛,脸颊烫得自己都能听见“呼呼”声。
她怀疑闻泽在偷笑,但她不好意思睁眼去看。
“真是抱歉了。”他稍微压低了声音,沉沉带着磁,“从未委屈你那么久。”
云悠悠:“……”
她被他带歪了节奏,跟着他的思路把这三年健身经验回顾了一遍。
确实没有间隔那么久过。
等她回过神时,已经错过了解释的时机。
她、她并不委屈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殿下心目中的形象就变成这样了。
看她羞窘得快要钻到床底下去,闻泽及时把她捉了回来,一条胳膊松松揽住她的肩膀,偏过头,用下巴点了点她的发顶。
“说说身为救世主的感想?”
云悠悠小心地掀开星空被看了看,确认不会牵动到他的伤,这才束手束脚地躺好,轻轻依偎着他,把自己在磁场中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那段经历实在匪夷所思,她的心神飞了回去,再次领略了其中的壮美和震撼。
说完之后,她仍然沉浸在内,久久无法回神。
闻泽也沉默了很久。
“你放弃了成神的机会。”他的声音有点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