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默,这么诚实的吗?
她的话,让陈粲颇为失落。
他抬眼看向周蓁蓁,真的不是她吗?
周蓁蓁迎上他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眼中古井无波,“事情既已解释清楚,那七哥,我就先回蒹葭馆了。”
再刻骨铭心的感情,经过了几十年之后,皆已释怀。她能说这几句,皆因感念他当初不曾落井下石。但她也无意与他再生纠葛。
周宸周七郎点了点头,其实听到他妹妹否认了陈粲手中的玉佩是她那枚的时候,他心中不是不遗憾的。陈粲是真的很优秀,连县尉大人都曾断言此子非池中之物
周蓁蓁刚转身要走就被叫住了。
“等等,周六姑娘,在下是真的想找到那位救命恩人。你说你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你能说说这玉佩的来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但她为什么要说呢?她看起来像是日行一善的人吗?别以为她刚才的和善就能任他予取予求。
她的话,让陈粲犯了难。他何尝不知道这可能只是托词,但人家明显是不想说,他又奈之如何?
陪着陈粲一起过来周家的徐锊嗄浚茌栎枵馓龋昂蟮谋浠蔡罅说恪
第一面时,不出他所料,他看着周蓁蓁第一眼见着陈粲的痴迷。徐汜对此并不意外,陈粲虽出身农家,但长得太俊了,周身的气质也不像是土里土气畏畏缩缩。
而且农家的孩子早当家,在陈家,陈粲早已当了半个家。逢家中大事不决之时,陈父每每都会征询陈粲的意见或者建议。所以陈粲身上有一股沉稳担当的气息,而且腹有诗书气自华,再配上他俊朗且棱角分明的外貌,在他们书院中,亦是佼佼者般的存在。
女子见之爱慕,徐汜觉得太正常了。
但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周蓁蓁整个人从痴迷中抽离出来了,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她手上明明有那么相似的一枚玉佩,若说其中没有关联,他才不信呢。
这枚玉佩是他之前参加宴会时,见周蓁蓁佩戴过,这也是他今天会陪陈粲来周家相询的原因。
偏偏她连这点都不肯告知,呵,女人翻起脸来起翻书还快。
“子闻兄,周六姑娘既然不愿意告知,那便罢了吧。”
徐汜一开口,一顶大帽子便朝周蓁蓁扣了上来。
见到徐汜,周蓁蓁眸光一冷。比起陈粲,徐汜更令她厌恶。可以说,这一切皆因他而起。
等她冒领功劳的真相揭开之后,连陈粲都不曾过分苛责于她。
偏偏他徐汜,上窜下跳,指责她不知廉耻,将她为数不多的名声败个一干二净,以致她后来不得不嫁与他人为填房。
可以说,她一生的悲剧的开端都缘于此子之手。
也是到了后来,她才弄明白了他为何要这么做。一切皆因他当时已经恋慕她七堂妹周盈盈,他打压她极尽所能地夸大事实,意图将所有的错推到她身上,是为了地掩盖自己曾犯下的错误。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伪君子。
“蓁蓁?”周宸也觉得他这堂妹的回话有些许不妥,太简洁了,别人听了只会当她推脱。
“七哥,我这玉佩是从珍宝阁买的,我哪里知道它是不是有相似的啊。”
周蓁蓁这话没毛病。
陈粲颇为不好意思,“周兄,周六姑娘,对不起,是我们想差了误会你了。”
周宸道,“无事,说开了就好。”
周蓁蓁没有说话,径直往后院走去,经过徐汜身边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周七郎哭笑不得。
周蓁蓁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蒹葭馆,至于后续她堂哥如何招待和打发陈粲徐汜二人的,她懒得去想。
蒹葭馆和记忆中相差无几,周蓁蓁一回到,奶娘冯氏就迎了上来,“小姐回来了?累了吧?”
她往后觑了一眼,女儿云真委委屈屈地跟在她家小姐身后,她刚刚接到消息说小姐发作了她女儿,具体原因暂时不得而知。
周蓁蓁嗯了一声。
“这几日我不想见到云真,将云喜调上来,提拔到一等丫环的行列,接管云真手上的事物。”
对待前世吃里扒外的仆人,周蓁蓁这手段简直简单粗暴,而且还很打脸她奶娘。
对蒹葭馆的众奴来说,周蓁蓁这道命令不亚于平地惊雷,六小姐不仅甩了云真两耳光,还要罚她?他们纷纷寻思,是不是云真哪里得罪了六小姐,要罚得这样狠?
云真委屈得想说话,但见她娘冲她缓缓摇头,她才罢了,掩面退至一旁。
冯奶娘心一沉,对着云真就是一阵斥骂,“定是你这些日子太过散漫,伺候主子不周,还不快去厨房将主子要的点心果脯端上来?”
这是要赔罪说和的意思啊。
云真一愣,然后连连点头。
周蓁蓁是懒得理会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不必了,且按我的说做吧。“
周蓁蓁这话是拒绝了她奶娘的说和,一时间,冯奶娘的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