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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庐江的锣鼓震天,都是庆贺高中的。
周氏这边,如谢氏所料,仅一人中举,那就是她的儿子周寄。
接到喜报时,她喜极而泣,觉得日子就要苦尽甘来了。
周寄这边送走了报喜的队伍,又打听了一下各族中举的情况,心情并不如外人所料的那么欣喜若狂,他心底始终压着一丝不确信。
安庆府
这次落榜的考生迅速地凝聚起来,没多久,就喊出了口号:“天理不公,科场舞弊!请求严重舞弊者,还我朗朗乾坤。”
“庐江那些考生考上的全部都不是靠他们真水平,靠的是一份试题选轻松中举,太不公平了!”
“对对,我们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凭什么是他们考中我们落榜?”
“我们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这次考试不能作数!”
“走,咱们找府台大人评评理去!”
“大家冲啊,一定要问官府要一个说法!”
目前庐江还是一片安宁。
接到喜报的次日,周寄被人请出来了。
“阿寄,能抽个空和我们聊一聊吗?”
周寄看向周宥,心想终于来了,真够沉得住气的,于是点了点头。
周宥将周寄带到了一个堂兄弟家,里面还坐了九位因意外没有参考的族中兄弟。
“阿寄,那一日你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吃食有问题?”周宥直截了当地问。
周寄说道,“那是因为我知道有人要动手脚——”
“等等,你知道有人动手脚你就只顾着你自己,提醒都不提醒一声?”有人沉不住气打断他。
周寄一脸苦笑,“因为我也不敢肯定,只能自己小心再小心。而且,即使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这个且不说我们信与不信,你提醒一下不该?”他们要的只是他的态度。
周寄语塞,“这却是我考虑不周了。”
周宥又问,“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动手脚的人是谁。”
“是谁?”
“我六堂妹周蓁蓁!”
“不可能!”好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家都不信周寄的话。
“你们信我,我亲耳听到她和马冬梅的对话,她让人家尽量避过这次乡试。”
“那他有没有去考?”
“去了,不过因为路上遇到意外被耽搁了,错过了此次乡试。你们信我了吧?”
“这并不代表什么。”
“对,因为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周宥等人脸色沉重。
周宥他们说什么也不相信周蓁蓁是这次让他们错过乡试的幕后黑手。更别提,他还知道因为周盈盈,周寄和周蓁蓁之间的嫌隙颇深。
“你敢不敢和我们到宗房对质?”
“敢!”
“又怎么了?”看着前来找他的少年郎们,周海一阵头疼。
周宥上前说明来意,听到此事涉及周蓁蓁,周海也是第一个不信。而是反问周寄,“你怎地也不提醒一下?还是那句话,都是族中兄弟,动动嘴提醒一句的事,你怎么都不做?”
周寄心一苦,“我当时是不想打草惊蛇。”
周海气,“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不去考场?”
周寄避重就轻地道,“海大伯,要不要请我六堂妹来问问?”
周海一挥手,“不用问了,没可能的事。”
“不是——”
周海打断他,“你说蓁姐儿做这事,图的是什么?”
周寄语塞,鬼知道她图的是什么啊!
周海又问,“你说她让人下药,可是亲眼所见?”
周寄急道,“这倒没有,可是她之前让马冬梅别参加今年的秋闱,接着宥哥儿他们就中了招……海大爷不觉得太可疑了吗?”
周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先问周宥几个,“你们信他的话吗?”
周宥他们摇头,直言不信。
他们的态度让周海满意了一点,他这才看向周寄,“阿寄,容我告诉你,在阿宥他们食物中下药的人已经找出来了,现在已经磕家发卖到了苦穷之地。你没事就不要胡思乱想攀扯蓁姐儿了,族里好不容易才平静一些,不要再内斗了行不行?”
周寄气苦,他没想到周蓁蓁这个堂妹在族人心中印象那么好。他明明说的是大实话,没耍小聪明,他们怎么就不信呢。
就在这时,门房小厮冲了进来,“老爷不好了,闹起来了,闹起来了!”
周海眉头一皱,这又是在闹什么,“什么叫闹起来了?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老爷,安庆府不是放榜了吗?许多此次失利的考生失魂落魄留连不去,不知怎地就针对起庐江的考生来了。他们打砸了安庆府府衙,纷纷指责此次考试不公,庐江舞弊严重……”
咚,闹大了!周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失神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消息属实吗?”
下人不住地点头,千真万确,再属实不过了。
周宥他们都看向周寄,他们有预感,这次考中举人的未必是幸事,甚至连参考都不算好事。
周寄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压在心底的那丝不确信终于成了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晚更了,抱歉,最近事情有点多,挠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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