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面妖也知道，它就算聆听了释迦古帝和浩然大帝的论道全过程，并且将所有内容都听懂并吸收，于它而言也没意义。

因为它现在才只是结丹巅峰，释迦古帝和浩然大帝哪怕是专程为了它而讲经说法，将一些内容掰开了揉碎了说给它听，它也顶多顿悟入元婴，然后在接下来的修行里，让修行速度大大加快。

或许原本上限就只有化神境的它，现在能远远打破化神境，将来可以踏入传说中的真仙境。

没错，于浩然大帝、释迦古帝而言只是蝼蚁境的真仙境，在无面妖眼里其实已是传说中的境界。

无面妖此生若能踏入真仙境，便是心满意足了无遗憾。

因为它起点太低，潜力太不足，所以哪怕是聆听两位有望竞争有史以来最强大帝的释迦古帝和浩然大帝的论道，于它长期而言也谈不上多大作用，于他短期而言就更只有踏入元婴境这一个好处。

可踏入元婴境之后又能如何呢？

它哪怕瞬间抵达此生终点——真仙境，在浩然大帝眼中也只是一只小妖，浩然大帝一巴掌就能将它拍死。

如果它之前没有杀人族，吞噬人族，没有对浩然大帝出手，没有对浩然大帝不敬，或许浩然大帝并不会杀他。

只可惜，没有如果，这些事它都做了。

浩然大帝一开始没有立刻杀它，只是想让它带路，来寻找释迦古帝尸体。

浩然大帝现在还没有动手杀它，则是沉迷探究释迦古帝的死因，以及和释迦古帝论道。

可一旦浩然大帝与释迦古帝论道结束，浩然大帝肯定会杀了它的。

因为浩然大帝是人族，而它之前当着浩然大帝的面亲口说过，它杀了很多人族，并且还最喜欢吞噬人族的血肉记忆。

想当初，飞仙族、龙雀族、古神族……

这些凶名赫赫的宇宙王族也是最爱以人族为食，还将人族准帝血液拿来酿酒，结果呢？

一整个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宇宙王族，直接就被浩然大帝一巴掌灭了！

它和那些宇宙王族比起来算个屁？

浩然大帝都不需要挥动巴掌拍死他。

浩然大帝甚至不需要一根指头，一个眼神。

浩然大帝想杀他，或者想杀无面妖这个族群，都只需要一个念头。

无面妖什么都知道，但它依旧为能聆听浩然大帝和释迦古帝的对话而高兴，而激动，依然为能聆听释迦古帝和浩然大帝的论道内容而兴奋，而雀跃。

哪怕它不久之后就要死去，它也坦然接受。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无面妖以前自然没有这么高的心境。

但现在死亡不可避免，它反倒坦然了，拥有了在这种心境。

“若能闻道，纵死无悔。”

无面妖眼神趋于平静，它亦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状态。

如果它能活下去，此后可能有大变化。

然而……

很快，无面妖就又不淡定了。

因为浩然大帝已经开始和释迦古帝论道。

浩然大帝和释迦古帝并没有加快语速，也没有再像之前那般说话说得高深莫测云遮雾绕难以听懂。

然而无面妖试图去深入理解浩然大帝和释迦古帝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却发现……

理解不了，根本理解不了！

“为何会如此？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每句话也都能听懂，但一句话和一句话组合起来，试图透过现象看本质，悟出其中真正蕴含的道与理，却又开始迷糊，仿佛置身于十万大山，根本不值前路该怎么走。”

无面妖很崩溃，刚拥有的那种超然心境也被破了。

接下来几天，浩然大帝和释迦古帝都在论道。

无面妖无数次尝试聆听，理解，参悟，也想要悟道，不求证道成帝，只求理解修行真意，也算不白活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