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妆闻言,抿了抿唇。
姜父确实风流,遍地真爱,且无能怯懦,只愿享乐,不肯担责。
姜承御深厌别人倒贴,也有父辈的影响在。
姜父的那些真爱,多的是美丽柔弱,仿佛没了姜父就活不下去,为此不惜折腰,温存体贴,小意绵绵。
更有甚者,曾有人到严女士跟前,自陈对姜父的一片真心,求严女士高抬贵手,不怕将她驱逐,只当她是小猫小狗便罢。
反正,她不过是姜父身边一个小玩意儿,根本不会影响到严女士的地位。
严女士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货色,她有公公的喜爱,有儿子依靠,原就不需要丈夫锦上添花。
听了那真爱的一番真情剖白,姜父感动不已,却绝不口提离婚娶她,只敢趾高气昂地让严女士大度一些。
严女士自然大度,却是笑盈盈地戳了姜父的肺管子。
这样的货色,也就配做个小猫小狗,哪里值得她动手驱逐,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这种事儿也就那一次罢了。
之后,姜父被姜老爷子与严大舅先后抽了一顿,再不敢这样恶心严女士。
但姜承御年少早慧,见过一次,心底就生了厌。
时光流逝,那真爱也早就湮没其中。
姜父满口真爱,何曾真的爱过谁?
姜承御就不同了,他势要找一个真正相爱的人,相守到白头。
姜承御抬出了姜父,顾浅妆也更加慎重起来。
她略一沉吟,才慢慢地道:“既如此,我便不再谢你。接下来,我们谈一下,我工作的事儿。”
“深市分公司负责人的位子已经安排了人,他曾是你的副手,这几年工作业绩也能突出,不好让他挪位子。”姜承御也一早就想好了,直接道,“你先歇一阵儿。一来,你虽然出了院,还需再将养一段儿时间。二来,这五年确实出了许多新知识新事物,你先适应一下。总公司这边会有适合你的职位。”
“我也是这样想的。”顾浅妆笑了笑。
昏迷五年,退化的可不只是身体机能,还有脑子。
凭她以前的动作经验与资历,想谋个高位不难,但相关只是不更新的话,工作起来恐怕不顺手。
姜承御这样安排,再好不过了。
她一出学校就在四海国际工作,归属感还是很强烈的。
“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姜宝宝的问题。”顾浅妆咬了一下唇,故作淡定地道。
姜承御一脸包容,淡淡地道:“好。你是怎么想的?”
“姜总,”顾浅妆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道,“你能分得清,对我的感情,是因为长久照顾萌生的安稳惬意,还是真的动心?”
姜承御唇角微微一勾,听了这一句,他飘忽不定的心就安分下来了——顾浅妆已经决定要接受他了。
姜承御也看着她,笑着问她:“那么,顾小姐,你愿意接受我,是因为被长久照顾而心生感动,还是被情势所迫,权衡利弊,还是真的为我心动过?”
顾浅妆闻言,沉默了。
半晌,她抬眼看向姜承御,冷静地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