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独特的甜言蜜语?
哎哟,这两人真断袖了?
他被吓得不轻,想直接问又不敢,憋了半天,旁敲侧击说了一句,“殿下,我家池表弟年纪还小,万一误入了歧途,还请殿下把他拉回来。”
旁边楼思危想得更直白些,呐呐过来行礼,“我看池小叔脸色不太好,我去看看他。”
说着过去用力敲门,“开门,我楼思危啊。我进去看看小叔怎么样了。”
司云靖不说话,只斜睨着楼思危喊门,心想,她连孤都关门外了,还能给你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阿重扒着门缝小声说,“我家世子爷说,只放楼世子一个人进来。”
司云靖:“……”
楼思危没注意旁边人的脸色,扒着门缝保证,“没别人,就我一个进去!”从半开的门里挤了进去。
阿重瞟了门外的司云靖一眼,长得挺高挺俊一贵气公子,眼生不认识,在门里福了一福,砰的把门关了。
司云靖:“……”
沈梅廷:“……”
司云靖想了一会儿,指着紧闭的门对沈梅廷说,“你去敲门。”
沈梅廷只能摸着鼻子过去了。“开门,我沈梅廷啊。我进去看看池表弟怎么样了。”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阿重扒着门缝小声说,“我家世子爷说,只放沈小侯爷一个人进来。”
沈梅廷刚要往门缝里挤,司云靖把他往后一扒拉,自己从半开的门里进去了。
“哎哎哎——”阿重急了,追在后面喊,
“这位公子,你怎么硬闯别人家的啊,我家世子爷说了,别人都能进,就不放门外的大高个儿进来——”
司云靖给硬生生气笑了。
“行啊,别人都能进,就不放孤进来。”
他磨着牙说,“好大的胆子。你家世子爷呢。孤当面问她。”
阿重听了门外贵气公子的自称,吃了一惊,飞快地从上到下打量了眼前这位头次见面的太子爷一眼。
原来自家小主人心里惦记着好久,特意跟她学了斩男秘籍的,就是要对付这位啊……
说起来,小主人回来就嚷着说累,要沐浴,也不知道今天在宫里成事了没有。
不过这位都追到家门口了……应该是成事了?
阿重心思如电转,深深福了一福,带着司云靖穿过院子往正屋方向走,进了待客的花厅。
楼思危也在花厅里候着呢,吓了一跳,尴尬地,“殿下你、你也进来啦。”
司云靖看到这小子,想起这货居然能第一个进院子,心里就不舒服。
“楼世子和你家池小叔的关系不错啊。”他冷冷道。
楼思危尴尬道,“还行,还行。”
司云靖抬头四顾,第一眼便看到花厅正中挂着一幅精心装裱过的小画,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居然自己正月里赐下的《踏雪寒梅辣子鸡》图。
“……”司云靖对着自己的大作沉默了一会儿。
这幅画他当时便觉得画废了,本以为她带回去会扔进库房旮旯落灰,没想到居然亮堂堂地挂在了正屋里。
阿重过来奉茶的时候,见司云靖望着墙正中那幅画出神,放下茶盏的同时柔柔地说了一句。
“我家世子爷极喜爱这幅画,说题的名字不好听,画本身是极好的。思虑了好几日,说挂出来看的是画,只要画得好就行,管它什么怪名字呢。最后才决定挂出来。”
司云靖没忍住,唇线微微弯了一下。
是她会说的话没错。
嘴里一言不发,在心里把‘她极喜爱这幅画’几个字翻来覆去地念了七八遍。
神色舒展了些。
他难得反思了自己一下。
她身子不舒服,想要回家洗个澡,自己非要跟着过来,把人气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张牙舞爪的小模样挺可爱的。
司云靖的神色又和缓了些,转身坐下,耐心地喝起了茶。
池萦之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不爽利,心情舒畅了许多,做足了心理准备,出来应付大佛。
没想到出来一看,花厅里对坐的太子爷和她家大侄子相谈甚欢。
——她简直以为白日做梦了。
花厅里,司云靖和颜悦色地对楼思危道,“你们楼家镇守淮南郡多年,向来忠心事主,朝廷是知道的。等你父亲捐赠国库的银两送到了京城,你便起身返程吧。回去告诉你父亲,安安心心地做他的淮南王。”
楼思危抹着眼泪跪倒谢恩,“有太子殿下的一句承诺,楼家是彻底安心了。谢殿下恩德!谢殿下恩德!”
抹着眼泪的楼思危被太子亲自扶着手臂送到了院门外。
司云靖把院门关上了。
楼思危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站在院门外,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徐长史和唉声叹气烦恼着的沈梅廷。
“你出来啦?”沈梅廷叹着气说,“把我家池表弟和太子爷单独留在里面啦?”
“哎?”楼思危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出来了?我还没见着池小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