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沈妄耐着跋扈的性子,身为堂堂帝王,就这么挨了一顿于他而言莫名其妙的训,到最后还真咬着牙把检讨憋出来了。虽然一看就是网上搜的。
要不是提前换回来,沈妄迫于无奈告诉了他,不然按照沈妄那个性,他说不定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这事。
“写了。”迟应说。
张子雯伸出手,倒没怎么凶:“嗯,给我看看就行,就不要你读了,知道你们年轻人好面子,怕丢人。”
迟应面无表情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张展开后足足有试卷那么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毛笔字。
张子雯:“……”
年轻的班主任头一遭见到这种检查,愣神好半天,顶着前排同学同样惊讶的眼神,艰难地接过这张纸,回到讲台,板着脸挥手把迟应招呼进来,再像是研究古文似的定睛查看那一大张检查。
她曾经练过毛笔字,只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字的底蕴之深,笔锋顿挫,流畅又潇洒,隐约间竟有名家风范,哪怕外行看了也会忍不住赞几声漂亮。
可惜迟应不想欣赏,昨晚看到这篇检查的时候,他差点把沈妄骂了一顿。
但他又懒得再腾一遍——又不是他惹的事,干什么要他忙活?吃饱了撑的。
迟应走到座位,将豆浆放在桌上,压根懒得管有多少人在看他,低头将高二的新书整理片刻。沈妄倒是个讲究人,桌肚里的书堆得整整齐齐,每门课都分在一起,开学一个月,书崭新到像是刚发的。
前桌突然回头:“校草,你的检查怎么那么多?”
“……”迟应头也不抬,“毛笔写的。”
“啊,为什么用毛笔?写的不累吗?你不怕张夜叉生气啊?你看她现在这个表情,呀,脸都冷了,你等会肯定又要挨训!”
“……”
话怎么那么多。
迟应悄悄用手机翻看开学时的班级人员名单,张子雯确实细心,怕同学之间喊不出名字,特意按照座位表列了详细人员名单。他们是一周一换组,迟应座位固定,轮了一个月,正好是最初的位置。
前桌叫翟仁单,还是个数学课代表。
“怎么不说话?”沉默良久,那边的沈妄也开始询问。
迟应拿出语文书架在桌子上,遮住了大半张脸:“被前桌烦到了。”
“哦,刚刚听到了,他话确实多,习惯就好。”
迟应突然来了兴致,难得开了个玩笑:“嗯?以陛下的性子,没在班里招花惹草?”
沈妄嗤声:“啧,亏得迟校草的魅力,这一个月,我扔的粉色信件,叠起来比奏折还多。”
迟应懒洋洋拖长音:“不过毕竟没有活生生一堆人站在我们面前让我挑后宫是不是?”
“……”
沈妄刚想找措辞杀回去,然而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敲门,杨新在门外唤他,语气听起来很急促,沈妄顿了顿,不知道第多少次掐了铜镜的联系,呼道:“进。”
“陛下!玄统领说,找到穆王沈寂了!”
沈妄猛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