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的时候,迟应一道题刚好给沈妄讲了一半,他俩一致准备讲完了再走,然而放学铃刚刚响起,突然有人站在走廊处敲了敲窗户,继而就是一阵小躁动,迟应侧头,就透过玻璃看到了辰华的脸。
迟应现在对辰华保持着一种本能的警惕,沈妄身为皇帝,防备心更重,见到辰华,沈妄立刻将双臂撑在迟应身侧,几乎把和他身形差不多的迟应抱在了怀里,然后抬眼,冷冷的看着辰华。
辰华:“……”
神经病啊。
“迟应,你和我去下公安局,王正超的事。”
说到王正超,两人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事了,迟应一皱眉:“录像录音都有,还找我做什么?想协商解决?”
“哎,说对了。”辰华转身,“走吧,放心,我不会让他讨到好处。”
“等等,我也……”
“你留着写题吧,别浪费珍贵的学习时光,还有半个月就考试了哦,有我在,你家阿应不会被欺负的。”辰华揉了揉手腕,“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是谁胆敢让我家宝……让迟应委屈了十几年。”
到公安局的时候,王正超,王芹,迟淮三人早已在大厅里等待多时,王正超垮着一张脸,看到迟应出现,一个激灵,差点就骂出了声。
迟应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神情,淡淡说:“看来协商解决是假的,那走吧。”
“哎哎,别!孩子小不懂事!”迟淮连忙出来打圆场。
寻衅滋事甚至是因为未成年而从轻处理的结果,王正超有意无意把迟应拉倒玻璃栈道边缘往下推的动作,视频里拍的一清二楚,如果迟应深究起来,判个杀人未遂都不是没可能。
他本来不想再闹,可王芹非得说无论判什么都得留案底,既然如此,还不如协商一下,给点钱,看看能不能算了。
这是个拿钱办事的世道。
可惜,王芹压根不了解他那不像儿子的亲儿子,脾气倔的像驴似的,连他当年开的二十万海口都能兑现,真会因为这点打发就不计较?
事关儿子案底,王芹终于不敢再嚣张跋扈,一反常态腆着脸对着迟应谄媚地说:“小应,你看要不这事就算了,我儿子也没伤到你是不是?”
迟应冷冷一笑:“哦,那是得伤到,我才能被打发是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闭嘴。”迟应根本懒得看王芹,仿佛多靠近一点都会给身上沾脏东西,“我过来就是和你们说一声,我确实不想计较,以后也不想再和你们沾上任何事,我嫌晦气。”
“你……”王芹瞪大了眼,被噎的说不出话。
“怎么,我不想和你吵,你反而还追着我咬?”迟应微微弯腰,讥讽道,“只要我愿意,迟淮干的事,我也能让他留案底,我不想这么做,就是以后也不想和你们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非得赶趟黏上来,别管我不顾往日情谊。”
迟应威胁起人的时候,眉宇冷漠却又好像藏着狠厉的情绪,语气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王芹生生被他吓住了,王正超也愣了愣。
他知道迟应是武场少主后,其实有过不少的怀疑,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小白脸会有这种身份,而现在他却不得不信了。
“我是来协商的,但我不同意协商,就这样。”迟应冷笑,“给他多关关,省的跑我面前碍眼。”
协商彻底失败,王芹绝望地坐在地上,迟淮把他拉了起来,看着迟应,眼里带着一丝落寞。
“做这幅样子给我看,是想让我想起你当年推开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迟应拿出手机,翻开备忘录,接着说,“哦,下个月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笔账结完,从此以后,你要是再联系我,别怪我无情。”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徒留几个不明所以的警察呆在原地,压根没明白这些哑谜是什么事。
迟淮叹了口气,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就在他准备嘱咐王正超几句时,突然有人开口。
“你叹什么气?不是你把他丢弃的吗?不是你不管不顾他的吗?”
迟淮回头,发现在说话的正是报警的那个年轻男子,而现在,那个一直笑脸示人的年轻男子此时整个人好像蒙着一层阴霾:“我是迟应的语文老师,跟我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被戳中心事,迟淮多多少少有些心虚,不由自主跟了过去,两人一同离开公安局,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公园旁。
突然间,辰华一拳砸向了迟淮的脑袋,迟淮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这么一打,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就是你让他过委屈的是吧?”辰华颠覆往日文绉绉的形象,拎着迟淮的衣领,直接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老子把他放在心窝窝里,呵护了那么久,把他当亲儿子来对待,那么多年了,我真的是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当年出了那种事,我心疼了好久好久,现在机缘巧合,你幸运的当了他的父亲,可是,你就这么对他?”
辰华的手劲很大,才几下就给迟淮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他还不解气,接着骂:“你奶奶的,越想越气,老子心尖尖上的宝贝因为你委屈了那么多年,性格和当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妈的……”
“等……等等。”迟淮把手挡在身前,止住了辰华的话,他弱弱问,“你在说什么?机缘巧合?我幸运的……”
辰华又是一拳:“说了你也不知道,还不如打你一顿。”
“不不,等一下,是不是……你是不是和十七年前那个占卜师有关?”
辰华手一顿:“什么占卜师?”
“我忘了他具体什么模样,可是我记得,他说……他叫风烬尘。”
作者有话要说:复杂起来了(狗头)
节奏会不会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