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晋江独发(1 / 2)

若不是此人手段狠厉,只一招就打趴了刚刚还所向披靡的壮汉三牛,而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几乎没人敢信,台上这个戴着眼镜的小白脸是他们至今没有败绩的少主。

武场这种地方,人员流动很大,毕竟有输了以后觉得丢人就换地方的,也有临时凑热闹赚钱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混迹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有正经工作,谁还来这里当亡命徒?无非就是市井混混,甚至是有案底的人。而这些人都谈不上什么安分。

迟应数月没有出现,按理说任何地方的镇场都应该是常驻人员,偏偏迟应是个例外,一方面他是学生,另一方面,赵天磊确实惯着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有大事时他得到,剩下的,他爱咋样咋样。

但终会有人不满,“镇场”这个位置是个绝对尊贵威风且赚钱的存在,惹人眼红,迟应当初是车轮战把所有人打服的,按理说不会遭到质疑,但长时间占着茅坑不拉屎,难免会遭人不爽,稍微有点本事和理想的,都多多少少有异心。

现如今,迟应出现,意思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这个镇场还活着,让这些人野心收收,他还没死。

赵天磊被迟应一席话震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一直等地上的血都快干了时,赵天磊才重新有了职业假笑:“哦,是,喊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现个身,也看到了,你长时间不出现,这些人可都不太老实。”

“其实没必要的。”迟应轻飘飘说,“任何人想替掉我成为新的镇场,再怎么样都得和我知会一声,而我只要知道了,就会把他甩下去,告诉他,他在做梦。”

迟应突然弯腰,伸手提住了三牛的衣服后领,三牛这么个壮汉居然硬是被这么拎鸡仔似的提起来了。

“至于什么,‘新的镇场必定跨过旧镇场的脊背上位’,听着就粗鲁,不过幸好,在我彻底不想干之前,你们还没见到这个场面的机会。”迟应侧头,提高声音,“所以,我再问一次,还有不服的吗?还有挑战的吗?”

一片鸦雀无声。

“那好,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想接替我的位置,直接让赵天磊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接受你的挑战,否则,还有人像今天这样擅自冠名,我直接让你的腿骨头这辈子再也连不了关节。”

台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番狠话放的在场的人都是一身冷汗,尤其台上的三牛一动都不敢动,恨不得剁了自己刚刚指人的手。在场最悠闲的估计也就是慢吞吞点燃一根烟的老板赵天磊了。

有些事,只有聪明人才会心知肚明。

迟应并不是什么喜欢放狠话的人,更不喜欢显摆,如今这么做,与其说是巩固自己的威严,还不如说是巩固他们这个武场的地位,换个清净。

历年来,各个武场之间暗地里互相较量,因此频繁有砸场子的人,只要赢了,那就是冠名武场的一次胜利,在这种习惯下,“镇场”作为一个武场实力的底牌,被各自的老板当做瑰宝,好处自然不少,因此眼馋这个位置的人相对也很多。

迟应当年车轮战赢了一路的事太过震撼,以至于他整整消失几个月后才有人胆敢生出造反之心,如今他随随便便就把造反的人打压了,表面看是张扬自己的威风,实际上,起码他在任期间,这边是不会被砸场子了。

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事,赵天磊之所以一直不管迟应,就是因为知道,“迟应”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威慑,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好了,目的达到了。”迟应拍拍手,对着台下众人冷冷一瞥,“那我走了。”

赵天磊一笑:“少主请便。”

迟应顿了顿,又说:“我过段时间还会来的。”

沈妄的身体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但沈寂也说了,既然强行解开封印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失,那就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几天后的全身体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结果,他要备点钱,以防万一。

“嗯,好的。”赵天磊将钥匙放到口袋,“不过今天你帮我震慑了这些不懂事的人,总不能亏待你,算起来,你也是赢了一场,等会我就把钱发给你,正常来说一局三千,你是少主,给你翻个倍,六千。”

“多谢老板。”迟应点了点头。

“对了,你那个朋友……不,你那个……你那个对象,怎么样了?”

赵天磊就好像嘴里含了个滚烫的炭火似的,话有些说不利索。

“过两天我去带他全身检查,昨天的事,还得谢谢老板了。”

提到沈妄,迟应的笑意立刻温和的不少,和刚刚面无表情的恶魔判若两人。两人的说话声音不小,坐在前排的人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禁感叹——果然脸很重要,他们少主这么冷漠一人,居然还有对象!

“没什么,应该的,反正我那天也闲着,那你回去教他数学题吧,等下次有局,我再喊你。”

迟应应声,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开时,刚刚还在地上的三牛突然爬起来,直接抓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锤子就要往迟应头上砸。

台下一片惊呼,偷袭这种事向来是不耻的,居然真的有人输不起就玩偷袭!

迟应带着口罩,暗自轻笑,就在挨到锤子之前,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口袋里的水果刀,几乎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但再一眨眼,那把刀已经抵在了三牛的脖子上。

“还有什么手段吗?”

三牛一头冷汗,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服了,你是老大,我真的服了。”

迟应收回刀,随手扔在地上:“嗯,走了。”

这刀已经沾了别人的汗水,自然是不能再切苹果了。

他在所有人的目送下离开擂台,结果一走出停车场,他正好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古代服饰,站在树影婆娑中,路灯透出的点点光影印在他身上宛如流动的波纹,衣角被风轻轻吹起,他一动不动,悄然无声,好像已经在那站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