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好好当你的傀儡妖王,非得碍兄弟们的眼,那就只能怪你自己自讨苦吃了。”
几只各型各样的妖同时上台,齐刷刷伸出利爪像要撕破狼崽的身体,龇牙咧嘴,气势汹汹。
狼崽冷哼一声,手里的红光化成护盾围绕在他身旁,在触及的瞬间,那些利爪登时停滞在了半空,半分再进不得。
血月山的阴云突然劈了一刀闪电下来,继而就是轰鸣的雷声,黑云翻涌,气势汹汹。
“本王自讨苦吃?”狼崽张开的手心猛然收紧,“说反了吧!”
与此同时,护盾炸开,红光乍破,像是海浪那样汹涌地冲击四周的人,那几只妖登时被震下擂台,在地上东倒西歪哀嚎不止,妖力的冲击甚至波及到了远处敛了全部神力的沈歇。
沈歇只觉胸口有些闷闷的疼,不过还好不算严重,他伸手捂住前胸,稍稍用神力缓解冲击。
台上的狼崽无意间往这瞥了一眼,见沈歇捂着胸口,整个人怔了怔,他连忙收回那惊涛骇浪般可怕的妖力,眸中阴云顷刻消散,只剩了担忧与自责。
是他莽撞了,居然没考虑阿映收了神力后只是凡胎,自然扛不住他那自地狱道而出的世间最险恶的妖力。
可他不能动,他还得守擂。
沈歇抬头,和年轻妖王的目光对接,他轻轻笑了笑,比了个口型:没事。
只是狼崽来不及回应,更多的妖便朝他袭来,他敛去唇角的笑意,专心致志应对攻击。
这擂台战比沈歇想的更长,打了近乎一个时辰,无数足矣祸害一方的妖被狼崽一手摔了下来。打到最后,狼崽也已先出妖形,脑袋上多了对毛茸茸的耳朵,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此刻已颇有些凌乱。
他的瞳色早就变成了暗红,鲜血从他的指尖滴滴答答往下落,为了见沈歇而特意换的干净衣服再次像那天一样被撕的破破烂烂。
“再来。”他站在台上,轻轻冷笑,整个人都是十足的危险性。
沈歇却并不觉得可怕,或许狼崽之前可可爱爱的模样早已经刻入他心底,又是或许因为狼崽如今的模样其实是因为他。
不知怎的,他不仅不怕,甚至觉得有些心疼。
台下的妖早已被他骇人的战斗力震慑住了,又等了一会,见实在没人敢再上,终于有人宣判:“妖王赢了!这把剑属于妖王!恭喜妖王!”
“恭喜妖王!”
妖族便是这样,以强为尊,实力为王。
带着血腥味的冷风从河畔吹来,狼崽已经逐渐模糊的意识终于清醒了几分,他忍住伤口的剧痛,一步步走到高台旁,伸手取下了那把剑。
“散了散了……”
没得到这剑,其他的妖自然心存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见热闹结束也就准备各自离开,专心修炼企图在将来把今天的妖王踩在脚下,或许还能把剑夺回来。
狼崽疼的深吸一口气,看向了人群最后方的沈歇,见沈歇也在看他,他微微一愣,以飞快的速度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对着沈歇笑了笑。
一对小虎牙显露出来,在满是血污的脸上竟显得有几分干净的纯真。
沈歇心里微微一动,狼崽已经从台上走了下来,将四尺长的剑抱在怀里,离他越来越近。
只是周围还有许多人围观,在这个地方给剑实在不太好,狼崽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过来带着沈歇身影消失,到了另一处无人的地方。
狼崽捧着剑,喉结滚动两圈,突然鬼迷心窍地说:“我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就……很小,你答应了,我就把剑给你。”
虽然是威胁的话语,但狼崽语气里皆是怂意,仿佛下一刻就能丢下剑原地跑路。
沈歇暗笑,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什么要求?”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拿着手帕的手略微一顿。
狼崽立刻后退:“不不不,我是说着玩,那个,我现在就把剑给你。”
然后少年妖王毕恭毕敬递出了他赢来的剑,剑上甚至还沾了一些他的血。沈歇眸中看不清情绪,像是在沉思。
“我真的只是说着玩。”狼崽小心翼翼道,“不用当真。”
“这不是要求。”
沈歇接过这把剑,收入乾坤囊中,顶着狼崽疑惑的眼神,神界太子终于忍不住笑意,一把将自认为脏的小狼揽入怀中。
“这算什么要求?朋友之间抱抱有什么?”
狼崽哑然片刻,小声说:“可是我脏。”
“你不脏。”沈歇拍拍他的背,想起了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宛如可以洗净血月山的所有污垢。
“你是最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