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直到现在,谢不宁仍觉得和司桷羽相处的时光最舒服,再也没有谁能比得上这份契合。
“你想多了,我们都是男的,谈什么恋爱。”谢不宁义正言辞地纠正他,“我单身!”
裴白扬满脸惊讶,不敢信地问:“真的假的?”那他大哥算怎么回事?
谢不宁目光幽幽:“要不要我拿单身二十三年的直男手速给你证明一下?”
裴白扬:“……”
我去!大哥竟然和谢老师没有弯,那他之前在大哥面挤眉弄眼,岂不是在刀尖上反复作死?
他诚恳地知错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和大哥是清白的……”
司桷羽出现在门口,他待谢不宁走一会儿后才进来,也不知道在门口听到了没有。
谢不宁不好意思看他,转过头去。
裴白扬却紧着尾巴主动认错:“哥,我错了,我不该腐眼看人基,你就是神,怎么可能动凡心哈哈哈……”
谢不宁看司桷羽一眼。
“不可能动凡心”的司桷羽:“……”
这弟弟真的不能要了。
……
谢不宁上楼换衣服,他和裴白扬身形差不多,衣服也合身。然后把换下来的司桷羽的外套,拿去给阿姨烘干。
刚出房门,就撞见走廊里的司桷羽。
谢不宁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殊不知躲闪的目光早已暴露自己。
司桷羽只穿一件白色衬衫,和裤管一样熨得笔直,没有一丝褶皱,就如同他这个人。
这样的穿着在冬天里显得单薄,即使屋内开着暖气,也保不准会着凉。
“衣橱里没有适合你的衣服。”谢不宁放慢脚步,说道,“一起去吧,很快就能烘好。”
司桷羽抬起眼眸,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
“你来不来啊!”谢不宁被他看得有点恼羞成怒了。
两人一起来到小工作间,等着衣服烘干,期间没什么话。
司桷羽一向沉默寡言,谢不宁习惯了倒不觉得尴尬,见他一往如常,甚至松了口气。
“洒水器喷水的时候,我看到草坪上有东西。”衣服弄好,谢不宁说道,“这里位置偏僻,怕有什么东西进来。”
司桷羽穿上外套,像以往一样地说:“我好了,走吧。”
谢不宁对自己的眼力十分自信,虽然只是一道影子一闪而过,但他心思谨慎,不放过丝毫隐患。
怕吓到其他人,没跟裴白扬他们说,两人悄悄下去了。
循着方才影子出没的地方,谢不宁和司桷羽一路找到别墅墙边,终于在一处墙根底下发现一个小洞。
洞里还有一个棕黄色,皮毛光亮的毛屁股一拱一拱,一只小爪子努力地往后挥动,带出一撮撮细土,竟是一只小动物在挖洞。
谢不宁一眼认出来,是只黄鼠狼。
那黄鼠狼在他们靠近时,仍在忘情地用小爪子蹬土,被谢不宁当场抓住屁股,从洞里拉出来。
被他抓在手里,小黄鼠狼身体一僵,立即“吱吱”叫起来,并不挣扎,像是发送讯号似的。
“你溜进来做什么呢。”谢不宁调转他的身体,登时对上一双黑色豆豆眼,朝他眨巴眨巴,“干嘛?想卖萌啊。”
司桷羽在他身后道:“有些眼熟。”
那小黄鼠狼忽然双手作揖,口吐人言:“恩公,是我呀!”声音还挺稚嫩,像小孩。
谢不宁一时惊奇:“你是?”
小黄鼠狼憋了憋,小嗓子喊道:“是我……我是,我是大毛呀!”
“咦,你是大毛么,也不大啊。”谢不宁掂了垫,怕是只有小奶猫的重量。
大毛:“……”呜,恩公还是喜欢欺负小妖怪。
其实谢不宁刚想了起来,之前来香弥山别墅的路上,曾经被三只小黄鼠狼碰瓷,还搭进去一根价值五万块的山参。
这黄鼠狼在人类眼里,长得都一个样,还不像猫有各种花纹,不怪他认不出来。
谢不宁放下大毛,忍不住在他头上撸了两把,果然十分顺滑。
“你来做什么?”他问。
大毛人立起来,小细爪子又握起拜了拜,很有礼貌地说:“恩公,我们来报恩呀!”
说完,大毛发出黄鼠狼特有的吱吱叫声。
随着这声信号,小小的洞口冒出一个黄脑袋,黑溜溜的豆子眼仰头张望。又冒出一颗黄脑袋,挤挤挨挨,踩着它兄弟还是姐妹的,迅速爬出来。
然后这两只,一起从洞里拖出一只羽毛鲜艳,扑棱挣扎的……野鸡?还有咬死的田鼠,一截什么动物风干的腿,一块骨头……
特别有孝心地摆在谢不宁面前,三只站成一排,齐声作揖:“孝敬恩公——”
谢不宁目瞪口呆,野生动物何苦为难野生动物,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