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带着我一块吗？咱们一块过年。”秦延小心翼翼地问着叶季北。

叶季北：“如果我说不能你还不是会自己跟去，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来问我。”

“不会，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若是别的地方秦延肯定会跟去，但是回族里秦延没办法不经过叶季北的同意厚着脸皮跟去，在叶季北爷爷过世的那件事上他总是十分自责。

叶季北：“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秦延心里想得那件事叶季北早已不在意，失望是有，可现在想想秦延也没那个义务去安慰他，不能说秦延的做法不对，是能说是让他失望。不过五年过去，叶季北不想再提这件事，让他决定和秦延分手的原因从来不是这个，他是个男人，不会在难过的时候因为爱人没有安慰他便任性分手。

听到叶季北的话秦延欣喜万分，也跟着收拾行李，叶子奕瞧着问道：“秦叔叔也跟着一块去吗。”

秦延看着叶子奕：“你想不想和秦叔叔一起去？”

叶子奕：“你要去就去，问我想不想干什么，我想不想你都会黏着爸爸。”

秦延哭笑不得，叶子奕果然是叶季北的儿子，两人说话的方式这么像，他在他们眼里真的有那么厚脸皮？

两大一小坐着飞机来到Y省，五年过去山路依旧没修，还是像从前一样不太好走，叶季北哪舍得让儿子自己走，便抱着他走山路，前面抱着孩子，身上还背着个大背包，看上去特别沉重。叶季北舍不得叶子奕吃苦，秦延也舍不得叶季北吃苦，他将叶季北的背包摘下来自己抱着：“你抱着孩子，背包我来拿。”

“我自己来。”叶季北说着要将背包取回来，秦延却大步向前走去，没给叶季北拿回去的机会，叶季北抱着儿子往前追，秦延却越走越快，两人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没用太长时间便到了族里。

家里已有五年没住人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叶子奕站在院子里四处看着，然后跑过去问叶季北：“爸爸，这是哪里？”

“这是爸爸以前的家。”

叶季北将自己原来的那间房间收拾干净，决定晚上带着儿子睡这间房，至于秦延爱睡哪里睡哪里，他自己要跟过来的自己解决。

叶子奕：“奥。”

上次回来还是爷爷去世的时候，把叶子奕哄睡着叶季北来到爷爷的房间，静静地站在床前，他爷爷就是在这张床闭上了眼睛，这一闭再也没能醒来。心里堵得难受，叶季北忽然有些后悔带着叶子奕过来过年，他们应该只过来看看，一回到这里所有难过的往事全都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实在称不上好受。

秦延不知何时出现在叶季北身后，凝视着背影单薄的叶季北：“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叶季北转过身看向秦延，秦延或许从来未明白真正令他在意的是什么。

秦延：“在你最难受的时候我没能陪着你，反而还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提这个做什么，现在提这些早已没任何意义，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叶季北说着顿了顿，又道：“看在曾经好过的份上，我劝你早点过你该过的日子去，或许你很快会遇到个适合你的人，我并非能和你度过一生之人，你在我身边也是浪费时间。”

“这就是我想过的日子，我离不开你，真的离不开，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不要赶我走。”

秦延心里十分难受，叶季北道：“没什么离得开离不开，我不在的这五年你也已经过来，如果你没再遇到我……”

叶季北话没说完秦延便抱住他：“别说了，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只要你不找别人即使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我也愿意。叶季北，我老了，我今年三十五岁，没有精力再去喜欢上别人，就算是你可怜我，也请你给我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秦延看上去不老，如果他不说没人会看出来他已经三十五岁，叶季北今年也快三十，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遇到秦延的那年叶季北才十九岁。

没再说什么，叶季北挣开秦延的怀抱去看儿子，秦延失落地在原地站半天。

等叶子奕睡醒之后叶季北带着他上山去看爷爷，抱着叶子奕来到坟前，叶季北发现坟上干干净净一根杂草没有，他父母的坟上也是一样，叶季北看向跟过来的秦延，问他：“你弄的？”

“嗯。”秦延偶尔会过来看看，若是坟上长了杂草他便会拔掉。

“谢谢你。”叶季北真诚地向秦延道谢，他确实没想到秦延还会过来。

知道叶季北可能有话要和他爷爷说，秦延没在留着这里而是到一边等着叶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