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锦坐在他腿上,视线要比他高些许。“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当真的,以后你甩不开我的。”
陈牧雷勾着嘴角,捏捏她的小脸蛋:“你自己好好想想,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哪次成功甩开过你了?你像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我,缠人的工夫了得。”
周云锦抓住他恶作剧的手,学着他昨天的样子主动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甚至能从对方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彼此的样子。
如他所说,这个男人看上去又恶劣又粗鲁,却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
空气凝结了片刻,陈牧雷动了动唇瓣:“你——”
周云锦脑子一热,低头用自己的嘴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这次轮到陈牧雷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周云锦冰凉的小嘴巴笨拙且讨好地亲着他。
陈牧雷在心里骂了一句,下一刻便搂紧怀里的女孩,压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游走奔涌,周云锦不懂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只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想和这个人分开。
陈牧雷没有她那么多复杂的想法,最开始只是“小丫头居然主动了”的惊讶和喜悦,然后逐渐被身为男人那种最纯粹的冲动控制了,理智瞬间被丢弃,仿佛他都能理解简绎说的那句“小别胜新婚”是什么意思了……
周云锦脑子蒙蒙的,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得慌,还以为是他腰带的金属扣,不太舒服地挪动了一下。
然而就是这一下,给了陈牧雷当头一棒。
理智迅速归位,陈牧雷停止这个让人沉溺的亲吻,半垂着眸子抵着她的小嘴巴喘气。
周云锦不懂为什么他戛然而止,下意识地又贴上去,反被他粗鲁地扯开。
他眼底有点红,眼神也有点凶:“周云锦!”
周云锦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看他。
陈牧雷做了一个深呼吸,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别勾搭我。”
“???”周云锦愣了一下,抬手摸上他的脸。
陈牧雷抓住她那只小手,力道没控制住,捏疼了她。见她皱眉,陈牧雷才反应过来,松了松手指,把她的手腕举到唇边,轻啄被他弄疼的地方,放柔语气:“你现在还小。”
陈牧雷把她放下,起身去了卫生间。“去准备吃饭吧,你都睡了一上午了,不饿吗?”
周云锦盘腿坐在沙发上琢磨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他那句“你现在还小”是什么意思,脸上突然爆红起来。
陈牧雷用冷水冲了把脸,洗了洗手,对着镜子无声地骂了自己几句禽、兽才故作若无其事地出来。
周云锦在房间换衣服时想起他说过出门的时候给她留过纸条,在枕头边上找了一下才找到。
大概是她现在对这个人有滤镜,看他的字迹都觉得甚是迷人。周云锦没舍得扔那纸条,板板正正地叠好夹在桌上的一本书里。
她很久没在家里吃过饭了,此刻竟有种恍惚的感觉。
陈牧雷买了挺多她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周云锦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进食了,胃里干巴巴的,突然闻到浓郁的饭菜香气居然干呕起来。
陈牧雷给她盛了碗汤,又给她接了杯水漱口:“才和我一起睡了一个晚上,你这反应也太快了些。”
周云锦脸上的烧才退,闻言又变成一个小番茄。
……
周云锦用了几天的时间把家里收拾了一番,丢弃了很多没有用的东西,但楼顶小房里周辰星的旧物她几乎一样都没扔,整理出来后整整齐齐地摞在架子上。
她虽然没有明说不让陈牧雷走,但是她那委屈又期盼的眼神让陈牧雷想走都不行,两个人愣是在她那张小床上挤了好些天。
为了不让那天的事再次发生,陈牧雷能不碰她就不碰她。可是他这边忍得辛辛苦苦,那头小姑娘却浑然不知,依旧对他百般依赖,每晚都要抱着他一只胳膊才能安心入睡。
说实话,陈牧雷一点儿都不稀罕她这种“信任”,实在太特么难熬了,他都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怎么做到对这个丫头心如止水的。
春节将近,胡小钰提前回外婆家呆了几天,在春节前夕赶回阮城。
电话一问,陈牧雷居然还陪着周云锦,胡小钰简直比自己交往了女朋友还欣慰。
“哥,你就让我去看看呗?”
“你来干什么?”陈牧雷在周云锦家的阳台上抽着烟接电话。
“收拾东西我在行啊,你忘了小院那堆破烂不是基本都我动手的?”陈牧雷负责动嘴,胡小钰负责动手。
“我还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陈牧雷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胡小钰笑嘻嘻地求了半天未果,一脸失望:“那过年你们也不回来了吗?早知道我就留我外婆家过完年再回来了。”
胡小钰父母早年离异,又各自组成了家庭并且有了孩子,夫妻俩不是好聚好散,连带着胡小钰都跟着遭殃,没一个人愿意抚养他。他跟着外婆好歹混大了,便早早地出来混社会。
他母亲再婚后生了对双胞胎男孩,外婆也看不上胡小钰这个“小混子”,渐渐地便疏远了。胡小钰记着那几年的抚养之恩,基本上每年都要回去看望一次老太太,就算回不去,也要打点钱过去。数目不多,好歹是那个心意。
但是陈牧雷知道胡小钰从来不在那儿过年,因为会遇到他妈妈,两看相厌,不如不见。
都是可怜人,谁能比谁好多少?
陈牧雷:“想怎么过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