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佰顶楼。
门“砰地”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沈双被压在墙上,手抵在季远胸前。
两人喘1息,直视着彼此的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紧接着,他又吻了下来。
“季——”
沈双欲推,他却提前一步退开,下一刻,她又被拉得踉踉跄跄往里。
玄关,走廊,沙发。
沈双跌进沙发里,他欺了上来。
“唔——”
十指被他紧扣,压在脑后。
长发披散在浅咖的沙发面,沈双只感觉自己像陷入了一团柔软里,她无从反抗,只能任狂风暴雨将她吞1噬。
他右手托住她后脑勺,她又坐了起来,长发披在他肩侧,两人不分彼此,环抱住对方脖颈,紧贴的唇齿像撕咬的兽,含混又混乱。
沈双只感觉自己被挪到了茶几,底下是冰凉的一片,下颔被托着,他长指搭在她脸侧、用力吻她,所有的感官都与室内这昏沉的光线一样含混,人像行走在大雾里,可还记得一件事。
唇齿停歇的间隙:
“合,合……约。”
“这。”
滚烫的右手被塞进一支冰凉的笔,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打白色的纸,胡乱签了什么,就被抱起。
她抱住他脖颈。
低头与他接吻,长发如瀑布一样遮下来,将一切激烈的、狰狞的、不符合美学的遮掩。
她被甩入一片云里。
他过来,黑色衬衫领口豁开,细长领带被拉松了。
脖颈和喉结在昏沉的光线里透出冷淡的白。
白色针织翻卷,在最后一刻,她压住他,喘着气:
“一个问题。”
“恩?”
他声音灼得沙,眼神性感。
“钟裴是不是你安排的?”
“钟裴?”像是努力回想对方模样,等意识到什么,那黑沉的眼便微微弯起,他轻笑,“妹妹,想什么呢。”
这笑明明温和,可不知道为什么,竟激出沈双一身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爬起要躲,却被按住了。
“等,等等——”
“那个——”
千钧一发之际,沈双想起,“那个你没——”
“唔——”
下一刻,却猛地后仰,沈双只觉得,自己成了一条被契在案板上的鱼。
那刀片温热,沉钝,又带来锐痛。
“有。”
他道。
门卡没插,房间里没有等,只有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来一点,将一切都烘得热腾腾、雾蒙蒙。
隔着一片大雾,沈双睁大眼睛,试图去看清面前的男人。
她看不清,只隐约见轮廓。
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忽而想起一句话:
比起女人,男人是更接近兽性的人类,他上身还保留着被教化过的文明,下身却还未脱离兽性的本能——就如同此刻的季远,他慢条斯理,又凶狠残暴,上面还是最优雅的绅士,端着楚楚的衣冠,仿佛她是他的珍宝;而其下却已经抛开文雅的遮蔽,暴露出兽性的本能,只知不讲情理地野蛮充撞。
可也似乎正因如此,他身上那种文明与野蛮并存的傲慢,让他越发的淋漓与性感。
……
天渐渐暗下去。
黯淡的月亮爬上去,沈双自己都说不清时间,只迷迷茫茫地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
朦朦胧胧、含含混混,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兽性的本能。
沈双迷迷糊糊地睡去,又迷迷糊糊地醒来。
中途醒来时,她被翻了个去,他压在她后背,口允吻她的蝴蝶骨。
每当这时,她总能感觉,他对这具身体的深刻迷恋——
好像她是让他堕落的处·女·地,或无法禁断的吗1啡。
可奇怪的是,一旦离开他,她对他的影响就立刻消弭。
所以,他从不会主动联系她,好像除了肉1体之外的意义,她对他来说不具备更多。
正含混间,听见一句:
“下次穿……”
“穿什么?”
沈双转过头来,黑发缠到他脖颈,两人在极近的距离对视。
他的眼暗下来,手轻轻在她耳边游弋:
“短发…”
他低头,亲吻她耳后的一小块皮肤。
电光火石间,沈双想起那天的学生装:
“我以为你没看见。”
他的眼暗了下来,似乎比外面的天空还要沉。
他撩开她头发,又吻她锁骨:
“记得。”
她瑟缩了下,他往下:“不要在外面穿了。”
“为,为什么?”
沈双颤抖。”
他抬起,摸摸她脸:
“妹妹,男人都很下1流的。”
“也包括你?”
“是,也包括我。”
他慢条斯理地,她痛“唔”了声,忍不住捉他的头发。
“我想看,妹妹。”
他在她皮肤上流连,沙又哑的喘似要将人一起拖入欲1望的深1渊,引起人心底最暧1昧最旖1旎的联想,沈双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能性感成这样,他的指尖、他的声音,他的皮肤,甚至他的眼神……不过一个对视,就能勾起人心底最不堪的欲·望。
“好,下次。”
她昏昏沉沉地应了。
糟糕,他一定是引人犯罪的魔鬼。
昏睡过去时,沈双还在想。
……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厚重的灰色窗帘被拉开,白色的纱在阳光中摇曳。
沈双睁开眼睛,身上的晦1涩黏糊感消失了,床也是干净的。
她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蓬松的阳光的气味。
手下意识往枕头旁一摸,却只摸了个空。
抬头,才发现季远正斜倚在床边,右手拿着本书,左手还在她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
阳光轻盈地徘徊在他的发间,他换了件大版的极具轻盈感的白衬衫,整个人有种清透的轻盈感。
“早啊,王子。”
沈双支起下颔。
季远一愣,旋即低头:
“醒了?”
“恩。”
沈双朝他笑。
季远低头,极其自然地在她额间一吻:
“不早了,妹妹。”
“太阳晒屁股了。”
沈双“哦”了声,不在意地起身。
薄被丝滑地垂下,阳光惊叹似的洒落,勾勒出细腰长腿、曲线玲珑,只是那一色的羊脂白玉,质已浊,成了青青紫紫。
沈双成功地看到那双眼睛重新变得暗潮汹涌。
她弯了弯眼睛,半直起身,勾住他脖子,娇滴滴地问:
“哥哥,我像不像一只斑点鹿?”
季远轻叹了口气:
“原来在这等着我。”
沈双皱皱鼻子:
“看来你微信都看咯?”
季远轻轻“恩”了声:
“卡门跳得不错,只是妹妹……”
沈双惊叫了声:“你——”
季远按住她,轻轻笑:“我告诉过你,男人的思想都充满着肮1脏的黄色废料,上到十八岁,下到八十岁。”
沈双:……
“别告诉我你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