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进展有点太快了我们应该先从牵手——”
然后江蔚河的眼睛就被段谨年捂住,床头灯骤暗,段谨年收手又躺了回去,疑惑地问:
“什么牵手?你说得太快我没听清。”
“……没,你捂我眼睛干嘛?”
江蔚河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企图做贼心虚地掩饰过于响亮的心跳。
“突然的黑暗和突然的光亮都会对视网膜造成损害,所以最好先闭眼。”
“那之前、之前你怎么不说?”
“之前这个时候你已经睡着了,睡吧,很晚了。”
看来是自作多情了,段谨年是睡了,江蔚河却尴尴尬尬监监介介,在这个夜晚丢失宝贵的睡眠。
说来可笑,在段谨年手掌覆上来的瞬间,江蔚河的第一反应是接吻要闭眼睛。不就是关个床头灯吗,段谨年又不是没有嘴,说一句让自己帮忙关不就得了,江蔚河越想越憋屈,想和段谨年舌战三百回合,于是他小小声地呼唤段谨年:
“小段,小段,睡着了吗?”
回答江蔚河的是段谨年均匀的浅浅呼吸声,江蔚河不放心,又叫了两下:
“小段?小——段——”
“ZZZZ……”
真的睡着了,猪头一个。江蔚河在黑暗中又瞪了段谨年一会,越看越觉得离谱: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搞得他气都消了,段谨年实在帅得太过盲目,很容易让人三观跟着五官走,人可以和帅哥过不去,也可以和大帅哥过不去,但真的很难和绝世大帅哥过不去。
江蔚河对熟睡的段谨年一字一顿地审判:
“你,故,意,的。”
说完江蔚河忿忿地把被子朝自己的方向猛拽,背对着段谨年呼呼大睡。
与此同时,段谨年在暗中默默睁开眼,望着江蔚河的后脑勺出神。
经历过一星期的苦练,江蔚河总算能完整地做下来一套课间操。
众所周知课间操就是群魔乱舞,越是后排的男生越不好好做,很容易做着做着就演变成斗殴行为,容易场面一度失去控制。
沈煜比江蔚河高,课间操排队他站在江蔚河身后,做踢腿运动老要踢江蔚河的屁股,害得江蔚河每次都要把屁股撅高,让沈煜踢不到,为此江蔚河还被督导员以“装翘屁嫩男”的罪名记了好几笔,冤死了都。
为了一雪前耻,今天江蔚河先发制人,比沈煜更快抵达做操点,把沈煜的位置给占了。沈煜来,跟他进行一番“激烈搏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失去踢屁股主导权。
“老江,一日同桌百日恩,我们都坐了三年同桌了,神说,上辈子坐同桌下辈子做夫妻,你可千万别谋杀亲夫啊。”
“tui!我要是下辈子娶你这样的女人当老婆,我不如去当同性恋。”
“操,太伤人了吧,撤回,我限你两分钟之内把你说的话撤回!”
广播操音乐响起,众人赶紧站好。
沈煜一直提防江蔚河在踢腿运动时会暗算自己,谁知江蔚河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让沈煜提心吊胆地度过踢腿运动,在腹背运动时,趁沈煜做弯腰动作,抬手往沈煜的屁股上“啪”地拍了一掌。
沈煜立刻回头怒视江蔚河,脸上清清楚楚写着“等我做完课间操就把你杀了”。
江蔚河又“啪”地往沈煜屁股上糊了一掌,这声音,啧啧,清脆响亮,他还欠嗖嗖地问:
“老板,这瓜怎么卖?”
沈煜和气生财地笑道:
“傻孩子,当然是拿你的狗命买了。”
广播操音乐一结束,江蔚河立刻拔腿狂奔,沈煜在身后穷追不舍。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高中生江蔚河的体力不太行,又腿短,没跑几步就被沈煜给逮住,高中生沈煜也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老鹰捉小鸡似的拎住江蔚河的后颈,把他按在树上,啪啪啪地狂打江蔚河屁股,把江蔚河打得哀叫连连: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哎哟!儿子打老子了!哎呀疼还有没有王法了!哎呀呀疼疼疼别打了……”
经过的女生都在捂嘴偷笑,男生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喜闻乐见的打孩子环节,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却又好为人爹。
倏地人群中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后江蔚河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