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愤怒得鼻孔都放大了一圈,要把拳头收回来:
“你他吗的——”
段谨年倏地发力,清脆响亮、令人牙酸的骨头咔嚓声响起,男生立刻疼得嗷嗷大叫:
“啊啊啊哥哥哥哥哥!段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唐突了——”
江蔚河有点于心不忍,也劝段谨年:
“段哥,算了算了,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段谨年立刻听话地松手,乖巧地对江蔚河解释:
“只是用了点力,没断。”
“嗯嗯呢谢大哥不杀之恩!从今往后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了!你们他吗的,喝了老子的豆乳玉麒麟就是我的人了,一个两个就看着我挨打吗?!”
“诶?那现在要打吗?”
“打个屁啊打得过吗你们,快点来叫大哥吧!”
于是全程在看热闹的男生们齐刷刷地对段谨年喊:
“大哥好!”
这是打不过就加入啊,江蔚河又无语又好笑。段谨年竟然没有异议,还指了指江蔚河:
“以后要是我不在,他有困难,你们要第一时间帮忙。”
“大嫂好!”
男生们气势如虹的公鸭嗓响彻学校后门,把值日老师都引来了:
“那边的!那一伙男生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拜把子啊?!哪个年段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崩撤卖溜!”
傻大个一声大喝,众人瞬间DF二连闪现加疾跑,江蔚河的DNA也跟着动了,他当学生时也没少被老师追得满学校乱窜:
“不然我们也溜吧?”
段谨年二话不说抓起江蔚河的手就跑。
车水马龙,人群拥挤,密集的人潮让他们被几度被冲散,但段谨年总会伸手过来拉住江蔚河,继续往前跑,初夏闷热的空气令江蔚河汗流浃背,心脏在胸腔里突突地跳动,他们撞到人,说了对不起却还是被骂了好几句傻逼神经病。
可江蔚河觉得好痛快,他越跑身体越轻,汗从鼻尖滴下来,心跳隆隆仿佛即将引爆的炸弹,耳边的声音都失真了,车声,风声,交谈声,如同呼啸的地铁从他的世界里飞驰而过。
江蔚河跟着段谨年,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只是紧紧握着段谨年的手,漫无目的地跑了好远好久。
体力逐渐透支,江蔚河开始慢了下来,最后他跑不动了,就拉住了段谨年,段谨年立刻停下来,回头望着江蔚河。
段谨年也出了一身汗,漆黑的头发黏在额头和脸颊上,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江蔚河感到一阵力竭和疲惫,就把脑袋抵在段谨年的胸膛上,重重地呼吸。
段谨年拥住了汗津津的江蔚河,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
江蔚河很清晰地听见段谨年的心跳,心跳很乱,而且好响亮,完全不像他看上去那么镇定。
这时候还装呢,又没外人,江蔚河抬头发觉段谨年还在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心跳好大声。”
“嗯。”段谨年的脸更红了些。
“累就喘呗,别端着啊,哈啊哈啊哈啊……”
江蔚河毫无形象可言地吐着舌头,像条狗一样喘气,段谨年闷声道:
“不累。”
“这都不带喘的?小伙纸有点东西。”
段谨年的怀抱热烘烘的,快把江蔚河蒸得融化了,可他还是不舍得撒手。
这个姿势让江蔚河不合时宜地怀旧,让他想起当初在《千城诀》剧组的时光,因为剧情需要,大多都是实景拍摄,虽然很累但也很快乐,那时他和段谨年关系很好,情同手足,两个人累得同睡一张躺椅,他趴在段谨年的怀里睡得流口水;在山里拍戏时,他还带段谨年爬树捉蝉,结果被呲了一身尿;半夜两人偷偷爬到山顶看星河,冻得第二天重感冒差点耽误拍摄……
如果能和段谨年像以前一样,一直那么傻乐该多好,难得直男如江蔚河也会矫情,段谨年见江蔚河一动不动,颇为担忧地问:
“蔚河哥是不是不舒服?”
江蔚河松开段谨年,撩起校服擦自己脸上的汗:
“太热了,半条命都要跑没了!”
“吃不吃冰淇淋?”段谨年问。
“吃!”江蔚河振臂欢呼,“我要哈根达斯!”
然而江蔚河把街小便利店的冰柜翻遍,也没找着想要吃的冰淇淋,最后索性返璞归真,买了根荔枝味碎碎冰还掰一半给段谨年吃:
“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充满迷惑,江蔚河悲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