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谨思点点头,笑到:
“这样啊,真是可惜。”
然后招了下手,几名年轻漂亮的艺人便前来与作家攀谈,作家乐不可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又开始新一轮的画饼。
段谨思带段谨年上二楼坐包厢,江蔚河识相地要滚蛋,被段谨年拉住,只好也硬着头皮跟上。
包间有面透明落地窗,往下看去,光鲜亮丽、暗潮涌动的名利场尽收眼底。段谨思点了根烟,喷了声笑:
“叫他一句大作家,真拿自己当鲁迅了,现在那些所谓的‘文人’,个个都觉得自己文曲星下凡,大作能被编进九年义务教育课本……哦对了,小江你也在,好险好险差点给忘了……”
段谨思掏出手机,对准江蔚河和段谨年,有点抱歉地笑道:
“你嫂子最近在磕你们,你们两个是一对,叫什么来着……嘶,听着像婚礼贺词,什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百年好河。”江蔚河贴心地提醒。
“对!来,你们坐近一点,小年你搂着小江,哎对,两人头靠近点,哎好!来,笑,小年,笑得开心点!”
段谨思活像婚纱摄影师,如火如荼地指导一对新人拍婚纱照:
“好的,来,看镜头,然后说‘百年好河是真的’,我就是拍回去给你嫂子交差,保证不外传!三二一——”
“百年好河是真的。”江蔚河笑容僵硬地说。
“百年好河是真的。”段谨年机械麻木地说。
有钱真好啊,江蔚河羡慕地想,只要你够有钱,你的CP就是真的。
聚会结束已是凌晨,考虑到万一狗仔后被看图写话,段谨思给江蔚河和段谨年定了房间,结果只剩一间大床房,酒店死活协调不出第二间,段谨年没喝酒,所以他把房间让给江蔚河,他回家去。
江蔚河喝了酒助眠,洗了个澡后就美滋滋地安稳入睡。
睡到半夜江蔚河一阵通体发凉,猝然惊起,剧烈的苍白光线照得他睁不开眼,只听到耳边一阵喧闹: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
“太好了少爷您终于醒了!”
“快去通知先生和夫人!快点!”
什么东西……江蔚河目光呆滞地环顾四周,此刻他正身处在一间装修高级的病房里,鼻腔里隐隐有股消毒水和酒精的刺鼻味,他抬头抓了抓脑袋,发现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
这是……又穿越了?!江蔚河头疼欲裂:上次是站街,这次是病号,下次是不是就要高位截瘫了?这些同人女一个两个,就他吗不能想着点好的吗!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病房门口,看到江蔚河后,女人立刻哭得梨花带雨,把江蔚河搂在怀里:
“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是爸妈对不起你,你一直都是我们最爱的宝贝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呜呜呜——你要是死了,从此世界上每一场雨,都是造物主为它损失自己创造出最完美的工艺品而流的泪,你坟前将会被每一个爱过你或还爱着你的男人踏遍,你将夺走他们真实热烈的心跳,从此他们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江蔚河被女人勒得无法呼吸,赶紧让这位情绪激动的野妈放手:
“姐、姐、美女、美女你勒死我了咳咳咳——”
“你怎么连爸爸妈妈都不叫了?小河你也别怪我们,我们当然也不想你嫁给沈煜啊!呜呜可要是你不嫁给他,我们家就破产了,到时候只能把你卖去黑市,你将成为一条身陷泥潭的肮脏美人鱼,你的美貌就是潘多拉魔盒,只会给你带来不幸和痛苦,你的美,是暗夜中缱绻的欧若拉玫瑰,是手枪里上膛的子弹,击穿每个男人的胸膛……”
女人冷冷的眼泪在江蔚河的脸上胡乱地拍,信息量过于巨大,江蔚河的大脑有点处理不过来——他刚刚是不是听到沈煜的名字?
“沈煜,沈煜怎么了?”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浸坏了?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中年男人皱起眉头,“快让医生看看。”
医生很快就来了,翻开江蔚河的眼皮又摆弄四肢把他一顿捣鼓,把男人和女人叫到一边,嘀嘀咕咕,江蔚河隐约听到跳海、失忆等字眼。
随后女人转过头,喜气洋洋地握住江蔚河的手:
“小河,沈煜是你的未婚夫,你是他胸腔内第七根令他疼痛的肋骨,是他悬挂于心上的粉色月亮,是你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你是他花园里唯一一朵娇艳迷人的野玫瑰,危险,浪漫,你们是淹死在爱河里的溺水鱼——”
“能不能说点人话?”江蔚河尴尬得脚指头已经要把床垫抠烂了。
“你明天就要嫁给沈煜啦!”
……难道这次穿进“永裕爱河”同人文里了?江蔚河全身鸡皮疙瘩东升西落:为何这里面的人物台词都如此做作?!他一个大老爷们受不了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老沈就是个吉祥物工具人的存在